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宋鹿被蛋蛋的腦袋拱醒,先撒了把貓糧在貓碗裡,自己的事情不急著做,先站到窗邊往下看。
林也的車已經不在原來位置。她心裡說
不出什麼滋味,既不覺得失落,也不覺得解脫,就是空落落的、怪怪的。
宋鹿洗漱完畢,換了運動服去樓下跑步。她下了門樓台階,才跑了五十米,在樓棟和樓棟交界處轉彎,一輛熟悉的黑到發亮的車子出現在眼前。
林也從前擋風玻璃向宋鹿招手。原來林也沒走,只是她家樓下沒有停車位,他只能一晚上機動地在小區里兜來兜去找犄角旮旯的車位停車。
宋鹿慢慢跑到車窗邊,腳下不停在原地跑步。
車窗降下來,林也一張熬夜過度的臉映入眼帘,黑眼珠子往眼眶裡摳,眼下兩窩青紫,鬍子拉碴。他嘻嘻一笑說:「借你家的浴室用一下,讓我洗個澡和刷牙。」他黑眸在宋鹿臉和脖子一打,「又過敏了?」
宋鹿伸手摸脖子,和蛋蛋在沙發上擠了一夜,脖子根密密麻麻爬了一層紅疹子,又癢又燙。她盯著眼前這張疲憊不堪的臉,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你準備在這裡耗到什麼時候?」
林也側了下臉,握空拳放在嘴前,打了個哈欠,困得眼淚珠子從眼角擠出來,大舌頭般說:「不知道。只想確定,你一個人住很安全。」
宋鹿撇撇嘴,擲地有聲說:「你要發神經隨便你。」她從車邊跑過,又踅回來,從口袋裡掏出一串丁零噹啷的鑰匙,拋入車窗,「洗澡記得關門。」說完,她就跑出了這條路,到小區外面的街道上去跑步。
四十分鐘後,宋鹿提著早餐的袋子敲自己家門。林也開門。宋鹿看他頭髮沒吹乾,脖子上掛著毛巾,卻還是將T恤領圈打濕了深色一大圈。他一夜長出來的鬍子已經刮好,又恢復了細皮嫩肉的樣子。
宋鹿發現林也這次回來以後,沒有戴過那副金絲邊眼鏡。
宋鹿一邊穿拖鞋,一邊問他:「你沒找到吹風機?」
林也「嗯」了一聲,從宋鹿手中很自然地接過早餐袋子,拉開袋子的拉帶,往裡邊瞄一眼,發現是很多年都沒吃過的油條和豆漿,立刻用手指夾出一根油條咬在嘴裡。
宋鹿進浴室,從櫥櫃最上層一格拿出吹風機,插好插座,把吹風機放在盥洗台上。她走出來,看大少爺叼一根油條吃得香,催促他:「快去吹頭髮。吹完,我也要洗澡。你吃完就走吧。這地方很安全,真發生什麼我嚎一嗓子隔壁准能聽見。你待在這裡沒有意義,還浪費你寶貴的時間。」
林也細嚼慢咽嘴上那根油條,好不容易吃完,做了個誇張的吞咽動作,黑眸閃閃說:「放大假的時光我想怎麼消磨就怎麼消磨。你別當我是來看你的。就當我是來看蛋蛋。離婚前,也不知道還能看幾次。」
他又補一句:「這裡隔音是要命,我都聽到隔壁說話了。」
宋鹿知道他又開始厚顏無恥、胡攪蠻纏、胡說八道了,乾脆不再理他,進臥室拿出乾淨的居家服,進浴室鎖門,準備洗掉跑步出的一身臭汗。
宋鹿洗完澡,一邊吃早飯一邊聽英語新聞。林也坐在沙發上,一直盯著手機看。一早上,兩個人各做各的,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倒是也算互不干擾。
臨近中午的時候,林也收到一通視頻電話。他接了,Yoyo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林總,我到沙特魯了,也拿到了太太的行李箱。但行李箱出了點問題。太太在嗎?我要當面和她說。」
林也抬起眸,朝宋鹿喊:「乖乖,你來聽。」
宋鹿抿嘴,狠狠瞪了林也一眼。誰是他的乖乖?
但剛才Yoyo的宋鹿也聽到了,去法國的那個行李箱裡有她很多喜歡的東西,她也關心行李箱到底怎麼了。宋鹿走到林也身邊坐下。
林也抬起一條手臂,從宋鹿後脖子穿過去,又從她肩膀繞出來,把她整個圈起來。宋鹿去搶手機,都被林也躲開了,依然是他拿著手機。兩個人肩並肩看手機里的Yoyo。
Yoyo甜脆脆喊:「太太好。」
宋鹿看Yoyo一張暗淡無光澤的臉,連粉底都浮了,眼線都花了,一看就是一下飛機就打來電話,想到Yoyo是被林也臨時支派到法國去處理她的行李箱,立時立刻覺得自己有點太任性了,對不起Yoyo。
他們兩個鬧分手,結果Yoyo倒霉去擦屁股。
宋鹿實在覺得過意不去:「Yoyo,對不起,要你辛苦跑一趟法國。」
「哪兒的話。我的工作就是為太太提供生活上的各種便利。」Yoyo眨眨眼睛,「你是我最喜歡的一位老闆了。」
Yoyo話鋒一轉:「太太,你在箱子裡裝了不少調味食品吧?在天上飛了十幾小時,因為壓力差裡邊的袋子破了好幾個,調料全都撒到別的東西上了。衣服也髒了好多件。我現在一件件給你過,你看看有什麼東西要我處理乾淨,哪些東西乾脆丟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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