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員凡到了需要高考的年齡,會按運動員級別、所獲榮譽等綜合情況被各大高校特招。宋鹿就是這樣進入深港大學射擊訓練專業。
申港大學不設馬術專業,像這種需要特殊場地和專業器具的運動員會被招進體育訓練專業。這個系就是一鍋雜菜亂燉,帆船、賽艇、滑雪、冰球什麼領域的運動員都在裡邊混學位。
「你的大學同學我認識才怪了。」方雨萱掩嘴打了個哈欠,「等等,」她倏地睜開眼睛,赤、裸的上身像魚頭一樣翹起來,撐著身體斜坐,手抓滑下去的毯子按在胸口,眼睛在閃閃發光,「你說的是,當年你在做圖書管理員、便利店夜間店員和麥當勞周末小時工那陣子,一直請你吃飯的那個騎黑馬的大帥哥?」
「嗯。」
方雨萱在按摩床上坐直,再往上拉一拉胸口的毯子,她朝旁邊的人指一指自己的臉。旁邊穿粉色衣服的小姐姐就折起毛巾角在她臉上輕輕按壓,按掉她臉上薄薄一層汗珠。
方雨萱滿臉通紅,像是熱的,又像是興奮的,「你最近紅光滿面、桃花運爆棚、舊愛新人都不帶停的。你很危險哦,鹿鹿。常言道,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不求做貞節烈婦,但求情人不碰面!」
「我和謝琅只是互相存有一點好感,那種東西在他出國以後已經被時間稀釋掉了。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只是吃過幾頓飯。就這樣,算是舊愛嗎?」宋鹿把兩條細眉擰出兩個塊壘,瞪大一雙貓眼睛,渴望般看著方雨萱,渴望她能說這算不上「初戀」或者「舊愛」。那樣她心裡好受些。
方雨萱一看自家閨蜜這表情就知道她要整什麼么蛾子,跳下按摩床,抱著毯子湊上前來,「我警告你,你和謝什麼琅可不算什麼單純的吃飯搭子。你整個大一,在各種打工中度過,每天睡眠不足4小時,早上揣三根火腿腸在口袋裡就當是早中晚三頓飯,開學兩個月直接瘦成小老蟲(老鼠)。你當時只有三件事,打工、上學和睡覺。」
「後來來了個騎黑馬的哥哥請你吃飯才把你養胖點。然後,就變成四件事,打工、上學、睡覺和等謝琅。一年多,你們每周至少五天、每天至少一頓飯是在一起吃的。你當時怎麼和我念叨他的好的?」方雨萱清了清嗓子,掐嗓子用滬語「模仿」當時的宋鹿,「都是他噥,把我餵胖五斤。氣死了。」
宋鹿沉默著。
沒錯,她至今還記得那些難忘的場景。
她穿著圍兜蹲在地上理下層貨架,理完一抬頭,謝琅手裡夾著剛從冷藏櫃裡拿出來的尚凝著水珠的酸奶盒子貼住她的臉頰。謝琅伸出另一隻手把她頭髮抓亂,「好好吃飯。小糊塗蟲。」雖然隔著漫長的歲月,那涼絲絲的感覺似乎還在臉頰邊氤氳開來。
方雨萱再清了清嗓子,板起面孔好不嚴肅,把臉都要湊到宋鹿臉上,鼻尖碰鼻尖,「我猜你是想和林也坦白從寬吧?你心裡明白林也這人的報復心有多強吧?讓他知道你和舊情人私下聯繫,你死定了。」
宋鹿盤算著「煥新計劃」一共有6門課程,現在才上了1堂課,那就是還有5堂課,「我和謝琅之後至少還要見5次面,不是只有我和他,還有好多人在場。我問心無愧,不去和林也知會一聲,倒顯得是我心虛,要是事後被林也發現反倒是不好。」
宋鹿不明白有錢嘉豪的事在前,為什麼謝琅的事不可以告訴林也。
「我的小祖宗,你怎麼這麼老實。過度的實誠就是愚蠢。本來子虛烏有的事,你往誇張了說,怎麼激林也都無所謂,就當是你們感情里的一點催化劑。可你和謝琅真談過,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見了面也當不認識。不私下聯繫。不私下獨處。林也問也打死不承認。」
方雨萱重新趴回按摩床,把下巴埋進手臂圈裡,「反正,這是我的想法。我只會替你考慮,才不管他們哪個受委屈。你真出軌了,我還要替你打掩護吶。聽不聽隨你。都是你男人,你得治住他們。」
宋鹿聽了方雨萱的話,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何如此猶豫說與不說,甚至非要得到雨點的支持才肯付諸於口。她想得到別人的鼓勵,說她這麼做沒錯以後才敢說出來。在她的潛意識裡,她也覺得林也報復心重。不,他不止報復心強,他還記仇。意識到這兩點後,宋鹿決定了,不止要和謝琅保持距離,也要對林也保密。
兩人安靜下來,繼續享受水療。
方雨萱刷著手機,反覆放大縮小一張照片,「你最近日程排得很滿啊。約你做個水療約了兩禮拜。肯定也沒精力放在你那脫線風箏的男人身上。還是該多長個心眼。給你推個微博用戶。你關注一下她。」
宋鹿點開方雨萱推送來的微博。看到頭像是個漂亮女孩子,點開頭像的一瞬間覺得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子的微博設置了關注才能看。宋鹿點了關注,往下刷頁面,看到一張漂亮的大頭自拍。
果然見過。
是幾個月前在拳擊館裡真空穿網球裙的那個女孩子。
最近一條微博只有四個字:到京北了。
「關注了?」方雨萱看到宋鹿點頭,她又點開一張照片,豎起手機屏幕正對宋鹿,「看看,還有誰在京北。射rry米在首都劇場上演舞台劇《驚夢》。巧不巧?都在京北。簡直成了淫、窩了。」
網球裙在京北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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