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語氣一輕一重,真假參半,面容從始至終都保持著輕鬆和平和。
二樓男生五官緊皺在一起,狐疑地上下掃量著我。
「看我做什麼?」
聞言,二樓男生這才發現自己盯得太直白,趕緊心虛垂眸,清嗓說道:「誰、誰看你了?我只是在想你這方法到底行不行。」
「哎哎哎!停!」
「這可不是我的方法,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可千萬別當真。」我當即撇清關係。
「……」
二樓男生撇撇嘴,沒再說話。
他步伐沉重跟在身後,朝山下走去。
而我面上也給足了他臉面,盡力緩解著二人間的沉重氛圍。
與二樓男生在樓道分開瞬間。
我嘴角揚得快僵硬的嘴角瞬間垮下來。
我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腮幫子,腦海里快速思索著今天收穫的意外消息。
二樓父母要回來了,而且還揣著個他的弟弟或妹妹。
從二樓男生的態度來看,完全是一副巴不得它立馬胎死腹中的架勢。
後面的情形根本不難猜。
還未出生就命運多舛,出生後必定會時刻面臨親哥的生命威脅。
而它父母,根本救不了它。
怪誰呢?
要怪,就只能怪它自己投錯了胎。
想到這兒,我的心情再次鬱結。
這種感覺讓我感覺四肢很是沉重,我嘆息著坐到床板邊,「啪!」的一聲——
我掏出打火機按下,火苗蹭的一下竄起,我的半截身影立即倒映在牆壁之上。
我將火苗調到最大。
黑色影子在氣息之中,微微搖曳。
「想救?」我看著影子,緩緩開口。
空空蕩蕩,沒有回應。
「你要知道,它的結局從投胎開始就註定了。」
「我的計劃不過是加速它走向本就定好的結局,我並沒有改變任何結果。」
「他們自己造的孽,本就該讓他們自己去償還,我們只需要靜靜看戲就好了。」
我說完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沒過一會兒,我皺起眉頭。
「到現在你還不懂嗎?」
我鬆開打火機,火苗瞬間從眼前消失,黑暗重新席捲而來。
「它如果是男生,就會成為第二個他。」
「它如果是女生,就會被賣掉,不會再有其他任何可能,除非……」
我忽然想到什麼,緊皺的眉頭剎那間舒展開來。
昏暗中,我微微歪起頭,似是自言自語。
「啊對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既能救它,也能毀了他們一家,但這一步棋,很兇險。」
我自顧自說著,眼眸漸漸亮起:「我可以讓它,成為『第二個你』。」
在腦海浮現出這個計劃的時候,我第一時間竟有些抑制不住地興奮。
對啊,還可以這樣做,還可以這樣做……
一個不會再死人,卻依舊讓人痛苦萬分的辦法……
我大腦迅速盤算著計劃的可行性,決定見到張小彬後問問他的意見。
自從張小彬替我去了趟菜市場後,我這段時間幾乎都沒見到他。
這樣想來我才意識到。
自從張小彬重新出現在我的視野里,我好像從沒問過他現在的住址。
他說他舅舅已經死了,那他現在住在哪兒?
那臉上的傷好點了嗎?
一樓男生的事分走了我幾乎所有的精力,以至於現在事情結束後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忽略了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
第二天,我去到學校,張小彬依舊不在。
我心情變得煩躁起來,舉手投足都溢著隱隱煩躁。
林語正巧這時候貼了過來,歪頭好奇問我:「班長,你怎麼啦?」
「……沒什麼,只是有點煩。」我乾巴巴應著,咬牙壓下想要把林語手一把甩開的衝動。
「什麼煩心事?說來我聽聽嘛。」林語不依不饒,貼得更緊了些。
「沒什麼,就是看到分屍案後這幾天都不太舒服。」
我胡謅了一個理由,轉而看向她,悄然轉移話題:「倒是你,你怎麼看上去跟沒事兒人一樣?他不也是你朋友嗎?」
聞言,林語眼神閃爍了一下。
「說是朋友,其實也沒有那麼要好,他們那幾個人總是自以為是不是嗎?經常頂撞你,反正我也沒那麼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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