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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僵硬地落在她揚起的臉頰上。
沒有任何前兆,更沒有一句廢話。
林語就這麼毫無設防的湊了過來,眯起眼睛一臉期待地等著。
冷風從四面八方灌進衣服里,我大腦冷到有點發僵。
我深吸口氣,湊過去,嘴唇在她臉頰上輕輕點了一下。
「可以了吧?」
觸碰到她臉頰瞬間,我閃電般後仰回來,直直盯著她:「為什麼你這麼篤定許佑北他們家不會報警?篩選條件是什麼?」
林語顯然對我剛才的親法不是很滿意,臉上閃過一抹淡淡失落,隨即又很快消散。
「班長,這是兩個問題哦。」
她彎起眼睛笑了笑,舌尖舔舐著唇角,神情淡然道:「不過這第一次,就算送你了。」
頓了頓,林語這才微微斂笑,抬眸看向我:「班長,你知道櫻粟吧?」
終於來了。
我呼吸一緊,情不自禁握了握拳頭。
這玩意兒,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這東西,我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境地,與你這樣的人坐在這裡,親眼看著自己往深淵墜去。
但表面上我仍然表示出懵懂模樣,下意識反駁:「沒有。」
「沒有嗎?」
林語對我的否認反倒露出些許詫異:「我還以為張小彬跟你說過呢。」
「……什麼?」
我突然感到心口猛地一墜,仿佛裡面有個人在猛烈拉扯著,「你這意思,難道張小彬也……吸……?」
「哦,那倒不至於,」
林語嘲諷地一撇嘴,「他家窮得叮噹響了已經,拿什麼吸啊。」
「算了,怎麼又扯到他身上了,」
林語搖晃著腦袋,將話題拉了回來,「許家人不敢報警,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在偷偷種我剛才說的那東西。」
頓了頓,林語接著說道:「其實也不只是他們一家了,後山很多都有在種,原本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畢竟這東西利潤比他們干一輩子農活都要高,但這段時間打壓得實在太狠,所以才歇下來了。」
「至於篩選條件,就不用我再說了吧,憑我們班長的腦袋瓜,不會想不到的。」
林語說完這話,親昵地捏捏我的臉,仿佛自己剛才說的是一些無足輕重的日常。
「……」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一句。
我沒想到,剛才令人同情心痛的許佑北一家,背地裡竟然乾的是這個勾當。
直到林語說出這番話之前,我都一直深陷在愧疚之中。
無論我出於什麼目的,但在那個當下,我與他們中所有人無異,全是一條船上的同夥。
它會是我們這生中永遠也洗不清的污點,會永遠伴隨我們直至死去。
她知曉一切後,必然會永受良心的煎熬,每天在懺悔中度過。
要想脫離這個痛苦,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變得跟他們一樣,摒棄良知與道義,成為一個麻木不仁的瘋子。
但那樣的她,還是她嗎?
我眼眸沉了沉,也明白了林語如此自信他們不會報警的原因。
本就是賊,自然怕警察。
可二樓男生先前不是說這個女人老公在城裡賺了錢嗎?
為什麼也會選擇幹這種事?
林語一個眼神就看懂了我的疑惑,輕笑著指了指她的唇:「想知道為什麼的話,就親這裡。」
懸空的腳下,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我看著林語近在咫尺的唇,大腦有些發僵。
這一瞬間,我腦子裡閃過無數個極端的念頭,被她捏在手心的手掌,也情不自禁蜷縮起來。
如果我就這樣將林語順勢推下去,她一定會摔得粉身碎骨。
但這念頭剛冒出就被我掐滅。
風險太大了,我不能將自己陷入無法自證的漩渦里。
而且林語一看就知道她知曉很多事情,說不定張小彬沒能說出來的事情,我能從林語口裡挖出來。
思想鬥爭片刻,我終究還是遲疑地湊到她唇邊。
就在我猶豫著該如何下口時,林語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雙手摟住我脖子,狠親了過來。
又來這套!
剎那間,我身形沒穩住,緊抓著林語的手臂朝後仰去。
「嘭」的一聲悶響,我倒在岩石上,摔得倒是不疼,但怒火已經燒到頂點。
林語卻渾然不覺,甚至還想繼續深入。
我氣急敗壞地錮住她手臂,強行將她從我身上甩開。
「真是夠了!!」
憤怒之下,我揮拳直接抵到林語臉上,最終貼著臉頰生生停下。
拳風將她頭髮帶起淺淺的弧度,而後又垂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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