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文白嘆了口氣,說:「不算很好,當時我帶著魔修從昌蘭郡出來之後,途徑此地,此地已被妖獸摧折,勉強保住下來。」
「常成天呢?」
「他回來之後又頂了一段時間,現在城外妖獸還沒走,很亂,我聽聞你帶著其他城池的百姓過來了?」
柳重月望向身後跟著自己的那些百姓,心中隱隱不安。
文白道:「燕雀郡已經不安全了,城中的百姓還不曾轉移,這些百姓恐怕也沒辦法放入城中。」
柳重月猶豫了片刻,又問:「其他城池的情況,你們可知曉?」
文白搖搖頭。
入了一座城,便像是和外界徹底斷開了聯繫,相互之間無法取得聯繫,也不得輕易上靈榜。
誰也不清楚在靈榜上與自己對話之人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柳重月見文白沉默,心中多少也知道答案了。
他想了想,先前原本有個主意,只是一直不曾確定能否使用,到現在似乎也已經無路可走了。
柳重月道:「我先入城中尋找師尊和常成天,方舟暫且交予你照管。」
「哥,」文白忙著攔下他,「你現在只是魂體之身,妖獸很是厲害,還是先別去了。」
「無事,我體內有師尊的仙根,渡劫後期的修為,也不算弱勢。」
頓了頓,他還是多解釋了一句:「與這些百姓在一處總覺得心中難受,興許是受了情緒影響,倒不如離開方舟去與師尊一同抵禦外敵。」
文白怔了怔,「哥,你會受到百姓的情緒影響?」
「是,」柳重月也有些奇怪,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或許因為我是魂體,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好了文白,先走了。」
他顧不上文白的追逐,衣擺在風中獵獵作響,轉眼便消失在方舟之下。
風在耳畔呼嘯,穿越了雲層,柳重月聽見妖獸嘶吼的聲音。
柳重月雙腳落了地,還未等反應過來,一隻妖獸忽然尖嘯著向他飛來。
柳重月瞳孔一縮,揮手打出一道藤蔓,重重擊在那妖獸胸口,將它打飛出去。
柳重月腳下藤蔓纏繞盤旋,將他直推而起,手中凝出長劍。
他飛身落在城門前,隱約瞧見瞧見了明鈺。
明鈺道:「怎麼下來了?」
「在上面總覺得心中不適,便讓文白在上方守著了。」
柳重月打量著周圍,問:「常成天呢?」
「沒見到,」明鈺說,「興許在其他地方,城外妖獸不多,先將其解決了再入城。」
「好。」
柳重月倒真是明鈺的弟子,劍道學於明鈺,與他劍法如出一轍,相互配合,格外有默契。
不遠處,斯章站在樹梢之上,平靜地看著不遠處混亂的戰場,對著身邊瞳眸失神的景星道:「你最愛的師兄,與他師尊倒是挺有默契,若不是頂著師徒名分,行走在外,恐怕無人不覺他們是恩愛的道侶。」
景星木然的面龐上似乎多了些皸裂的痕跡,卻又像是無法掌控身體,因而什麼反應都不曾有。
斯章又道:「你與你師兄也許久未見了,想必應當想念得緊,既然來了,那便去見一面吧,看看你和你師兄如今誰的修為更高。」
「你不是一直想將他拉下神壇嗎?從前宗門大比上可以,現在也可以,把他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拽下來,折辱他,將他變成你一個人的所有物。」
景星垂在身側的手指在止不住顫抖。
「去吧,」斯章笑道,「去把你的東西奪回來。」
話音剛落,景星便如一道閃電般躥出,劍風凌厲,直衝著柳重月而去。
柳重月感到一陣罡風撲面而來,藤蔓纏繞著擋在身前,他將劍收回身前,正要釋放靈力做擋,身前藤蔓忽然爆裂。
柳重月被罡風劃傷了面頰,瞳孔間映出幽亮的劍光,和景星的面容。
他著急躲避,被景星一劍挑落了發尾的鈴鐺。
「景星。」柳重月的髮絲有些凌亂,被風吹揚起,拂過面龐。
他見景星臉上毫無神志,知曉他現在應當是被斯章控制了身體,不一定是他的本意。
但轉而又想起對方將自己困在幻陣中的事,也只道他咎由自取要與斯章合作。
劍意重新凝回到劍身上,景星再度向著自己攻來。
大概是斯章對他做了什麼手腳,他的修為大幅提升,柳重月與他對戰,竟然都有些吃力。
靈流相撞時爆開巨大的轟鳴,柳重月一劍擋在身前。
他看見了景星的臉,和沒有情緒的眼睛。
「清醒一點景星,」柳重月咬牙道,「你要是這樣不清不楚地死了,我可一點都不爽快。」
握著劍的修士身形輕輕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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