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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個晴日,陽光明媚。

婦人將幼崽放在石頭上曬太陽,兩隻還在睡覺,只有柳重月閒不住,四處亂爬。

明鈺在他面前蹲下,說:「你還要待多久呢?但現在師尊一個人在外面,還在等你醒過來。」

明鈺揉了揉柳重月的腦袋:「玩得差不多就和我走吧,阿月,我還在等你。」

小狐狸沒拒絕。

明鈺便將他抱起來,抱著他往外走。

日光灑落在他們身上,落在這整個世間,然後,像落下的火種,從世間的邊緣開始灼燒,直到將這個夢境徹底吞沒。

柳重月慢吞吞睜開眼,打了個呵欠,又甩甩腦袋。

明鈺還在抱著他,靈力遠遠不斷輸送到體內,穩固著他的魂魄。

柳重月眨眨眼,幻化做人形。

他也是剛醒不就,頭腦不太清醒。

原本便在明鈺懷裡,一化形便趴在了對方腿上。

這樣的姿勢實在是有些過於曖昧,連明鈺都跟著怔了怔。

柳重月茫然了片刻,忽然手忙腳亂撐在對方腿上想站起來。

一不小心又摸到了不該摸的東西。

柳重月嚇了一跳,頓時一個激靈,從對方身上滾了下去,摔倒了地上。

「啊……」柳重月屁股有點疼,也有點懊惱。

做什麼不好,非得突然化形。

明鈺倒是還笑起來,說:「你這麼這個反應。」

他扶著柳重月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又伸手去拍拍他的屁股。

柳重月又一個激靈:「別碰我!」

他掙脫了明鈺的手,匆匆跑到屏風後面,摸著自己屁股再度茫然地站了一會兒。

半晌,他忽然面頰泛紅,想要摔門而出。

這會兒倒是徹底清醒了。

他和程玉鳴有道侶契印。

他和明鈺是師徒。

明鈺和程玉鳴是一個人。

他和明鈺是道侶。

柳重月捂住臉蹲在地上,他先前還以為自己能良好接受,沒想到真開始親密解除了,他卻開始害怕起來。

像是葉公好龍。

分明……他是喜歡師尊的。

半晌,他聽見明鈺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明鈺揉揉他的腦袋,問:「為什麼不能像對辛雲和程玉鳴那樣自在呢?」

「若是你覺得不自在,我可以用回之前的身份。」

「算了師尊,」柳重月埋著腦袋,含糊道,「我只是……還不習慣。」

還不習慣他們之間關係的轉變。

更何況,在外人眼裡,他們還是師徒,或許只有柳默和景星知曉他們之間是不同的。

柳重月鬆了口氣,又聽明鈺問:「先前在外面發生了什麼?」

「景星啊,」柳重月有點無奈道,「可能是斯章讓他來的,也可能是他自己要來的,說來找我,要留在我身邊。」

頓了頓,他又皺起眉:「原本還好好的,後來忽然便走火入魔了似的,就像瓷妖那樣。」

「是斯章的手筆,」明鈺道,「斯章擅長從人的弱點進攻,擊破一個人的防線,使得對方走火入魔失去意識,成為任他拿捏的傀儡和刀劍。」

他將柳重月拉起來,牽著他往外走:「方才去找你之前,我已將瓷妖身上的魔氣祛除,現下該去審問了。」

他知曉柳重月必定是想要聽個熱鬧的,於是便帶著柳重月回到了先前的廂房。

柳重月看見結界內的金籠中困著地那個女子,她臉上魔紋已經消去,眼中也清明起來,似乎還有些茫然。

柳默在一旁問道:「你還記得多少事?」

「我?」瓷妖懵然眨眨眼,「我只記得,我成親了,和一個凡人。」

「後來的事呢?」

「後來……」瓷妖想了半晌,「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我與他喝了合卺酒,然後我睡著了。」

柳默將視線轉過來,對著明鈺搖了搖頭。

明鈺向柳重月解釋道:「瓷妖魂魄里被一股其他的力量寄生,她自己的意識被困在體內兩千多年。」

柳重月驚訝道:「所以先前在太鼓城的那個人,只是寄生在瓷妖體內的其他意識?」

「不止如此,兩千年前教唆瓷妖夫君修行魔道之人,也並非瓷妖本人。」

明鈺先前祛除魔氣時已經探查過瓷妖魂魄的記憶,她確實不曾說謊,新婚之夜睡去後,她便丟失了掌控自己身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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