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使用渡劫期修為,」明鈺簡單解釋了兩句,將柳重月橫抱起來,有道,「將靈榜調出來。」
柳重月唇瓣動了動,靠在明鈺懷裡,怔怔想,他倒是了解自己想做什麼。
景星便喚出靈榜,放於柳重月面前。
柳重月從亂糟糟的留言裡瞧見了自己的通緝令,已經掛了許多年了,現下卻被人揭了去。
「仙道既已來了此處,我與阿月不便露面,外界之事交由你處理。」
明鈺轉了轉臉,望向身邊站著的文白,又道:「勞煩尋一些草藥來,我給阿月治療。」
他抱著柳重月往裡屋走,景星下意識想追上,忽然被文白抓住了手腕:「那是誰啊?」
文白年歲尚小,沒見過明鈺,也不認識,好奇道:「是我哥哥的新道侶麼?」
景星下意識反駁:「不是,他們只是——」
他話音驟然停下來。
從前見過的點點滴滴與方才瞧見的模樣一同湧入腦海,若拋棄掉師徒之名,誰不會說一句佳偶天成。
景星懵了一瞬,那麼多年都不曾想清的事情忽然在這一刻明朗了許多。
仙尊與師兄……莫非真如傳聞中所說的那般,並非正常的師徒情誼?
景星猶如遭了雷劈一般,忽然清楚柳重月與自己關係為何會越來越糟糕。
當年仗著一己私慾,想要探究師兄的一切,又覺師兄待自己太過冷淡。
自柳重月不再下山之後,他便許久不曾再見過柳重月,每每見面,對方待自己都不咸不淡,像是根本不將他放在心上。
從不生氣,也不歡喜。
景星妄圖自己有朝一日能讓柳重月的情緒因自己而波動,卻無端犯下了許許多多的錯事。
當年明鈺仙逝,明知柳重月心中難受,還偏偏去做了那些事。
景星出著神,被文白催促著,拽出了屋子。
***
柳重月被明鈺抱回寢屋。
被放到榻上時,他感到明鈺鬆了手,於是便下意識拽住了對方的衣襟。
明鈺直起身的動作停頓了片刻。
如今正是深夜,屋中尚未點燈,窗外月光也被烏雲遮蔽,屋裡漆黑一片,以柳重月如今的凡人之軀,根本無法看清楚明鈺的面容。
他卻還是抓著對方的衣襟,緊緊將對方盯著。
半晌,還是明鈺先開了口,有些無奈道:「我去端藥。」
「你是什麼人?」柳重月喃喃道,「你一直在騙我?」
他感到明鈺溫暖的掌心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將他的手摘下,捧在掌心裡。
是了,連體溫都無比相似,這麼長時間,他竟從未發覺。
柳重月睫羽顫了顫,他深深喘息著,又問:「究竟什麼才是真的?我要怎麼叫你?」
「阿月……」明鈺輕輕拂過他的面頰,低聲道,「我確實已經死了一回。」
「你知曉,殺戮道與仙道背道而馳,我不可能飛升,只能等著死在雷劫下。」
「然後你就換了個名字和身份來騙我,瞞著我,」柳重月輕笑了兩聲,卻覺得有些委屈,「我當初當真以為……」
「我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話音剛落,他忽然感到臉頰有些涼,本下意識想抬手,卻碰到了明鈺的手背。
原是明鈺先一步碰了碰他的臉頰,將那一點水漬抹去。
「別哭了,」明鈺道,「如今我只是幻形,身軀不在此處,不知能停留多久,先陪你等應付了仙道。」
他捏了捏柳重月的手指,將其鬆開了。
柳重月隱約看到他直起了身,心中仍然迷茫,下意識抬起了手臂。
他被明鈺拉住了手腕,而後明鈺附身下來,輕輕吻了他的唇瓣。
也只是碰了碰。
他起了身,消失在門外。
柳重月身體不舒服,迷迷糊糊痛得睡過去,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他艱難從榻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片滾燙。
文白在外敲門,說有人來找。
柳重月暈頭轉向往外走,開了門,文白見他臉色蒼白神情恍惚,也跟著嚇了一跳:「哥,你怎麼病成這樣了?」
柳重月張了張口,卻沒能說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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