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動一動便滿身汗,氣喘吁吁被紫衣修士箍在懷中。
柳重月有些氣悶,他知曉燕雀郡靈力稀薄,身負仙根可修煉的人少之又少。
常家只是出了常成天一個,宗族地位便飛速上漲,一躍成為燕雀郡第一宗族。
明月沒有修為很正常,但這身體也太虛了。
還比不上自己從前重病之時。
那紫衣修士單臂將柳重月箍在懷裡,另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腕,道:「你動作倒是快,不過看著耽於訓練,體力撐不住太久。」
他從桌上撿了一塊點心,又說:「先吃點吧,肚子餓著便想與我比試,我也沒那麼好意思。」
柳重月問:「這是什麼?」
「綠豆糕。」
「我不愛吃綠豆,」柳重月有些得寸進尺,「你將我鬆開,我自己找著吃。」
原本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紫衣修士還當著將他鬆開了,又坐回到椅子上。
柳重月手腕被他攥得有些痛,他坐著歇了一會兒,伸手去摸盤子。
還沒等碰上,這人竟然又抓了他的手指,說:「真的不拜天地嗎?」
他又說:「難得穿上婚服,不做些什麼也實在是可惜。」
柳重月不覺得可惜。
他在瓷偶身體裡時已經穿過一次,和其他衣衫沒什麼不同,更沒什麼可以可惜的。
柳重月將自己的手從對方掌心抽出來,心說這人分明常年用劍,指腹竟然光滑細嫩,沒有繭子。
他出著神,紫衣修士又傾身過來,指腹輕輕蹭了蹭他的面頰,說:「哎呀,什麼時候傷到的?」
柳重月下意識跟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裡有一道帶著輕微刺痛的傷痕,是景星摘下他面簾時傷到的。
柳重月眨了眨眼,見對方傾身靠近了自己,忽然便動了手,一把抓住對方覆面的下沿,將其向上掀去。
可惜對方動作實在是快,轉眼便從他手中逃脫了。
那紫衣修士將金玉覆面微微抬起,露出帶著笑意的唇角和輪廓清晰的下巴,還有一點點高挺的鼻尖。
第32章
紫衣修士卻只將面罩抬起到這裡, 很快便停下了手。
他唇瓣上下一碰,輕笑道:「一來便這麼好奇別人的容貌,會不會有些太過急色?」
「誰能有你急色, 」柳重月又悠然坐了回去,撿著桌上的點心, 「姓甚名誰不說, 也不肯以真面示人,便想著要與我成親,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紫衣修士放聲笑起來。
他將覆面扣回在臉上,說:「我啊,我還沒想好叫什麼。」
「沒想好?」柳重月微微皺了皺眉,「這是何意?」
「便是字面意思,」紫衣修士道,「我如今還沒有名字, 沒想好叫什麼,不如夫君替我取一個?」
柳重月一時語塞,半晌才偏開臉,耳朵尖尖有些燙,臉色倒是還算平靜, 只嘀咕道:「誰是你夫君,亂叫。」
這便將先前突然動手的事情翻了個篇。
柳重月像是突然對這人的容貌失去了興趣,也不再多問。
桌上的點心終歸也不頂飽, 吃了兩塊墊墊肚子而已, 過了沒一會兒又開始餓。
紫衣修士要帶著柳重月去山下覓食, 血月莊門外是長長的台階,柳重月走了沒幾步便開始覺得累。
明月這身體笨重,沒有靈力便算了, 連傍身的功夫都沒有。
柳重月實在是想不明白,從前也不是沒聽說過山下其他家族的事情。
那些被家族看不上的、出身低賤的子嗣不應當更加努力一些,學些能養活自己的本事嗎?
怎麼到了明月這裡反而像是被明家嬌養慣了似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什麼都不會。
約莫這輩子幹過最大膽的事便是聽說要去替嫁,於是跳湖輕生。
柳重月又走了幾步,實在是走不動了。
明月的鞋磨腳,腳後跟與腳掌磨得生疼,腿上也如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
柳重月蹲在地上,道:「我走不動了,腳疼。」
紫衣修士福至心靈,雖柳重月沒明說,但還是自己還是自覺蹲下身,將柳重月背了起來。
柳重月心滿意足趴在他背上,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方便。
狐族生來便是妖修,他自出生起便身帶靈力,身軀輕盈,再加上狐狸本體行動方便,從前也沒覺得這麼累過。
偶有需要便變回原形趴在明鈺背上便好,更不需要自行走動。
柳重月兩臂從紫衣修士肩頭搭落,眼前長階還瞧不見盡頭,轉眼他便睡熟過去,像沒骨頭似的掛在紫衣修士背上。
魘陣還在附著在柳重月的魂魄之上,只要睡著總是會給魘陣可乘之機,將他勾入夢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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