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月回了兩次頭。
第三次回頭,他實在忍不住,對著幾個少年擺擺手,又指指辛雲,比著口型道:他聽得見。
幾個少年紛紛噤聲,不敢再多說了。
***
辛雲已背著柳重月行至佛堂門外。
想了想,他將柳重月從自己背上卸下,將其塞到那大師兄背上,言簡意賅:「站著別動,出事就跑。」
那大師兄懵懵懂懂點頭:「哦哦好的師叔。」
等辛雲一走,幾個少年紛紛圍上來,眼睛亮亮地將柳重月瞧著。
柳重月問:「你們想知道什麼?」
「您和師叔是什麼關係!」一個少年有些激動,也十分開門見山,「天啊,您不知道師叔平時都是什麼樣子的。」
他性子活潑,輕咳兩聲,演著辛雲平日地樣子,冷著臉板著背,站得筆挺筆挺,硬邦邦說:「哦,不去。」
「哦,行。」
柳重月想起剛見到辛雲的時候,對方確實也是這幅樣子,冷冰冰的,戳一下才動一下。
也是後來看見了自己的臉才轉變了態度。
柳重月公然編排他,道:「那是他平日太裝,實際上便是個登徒子大色胚,見人漂亮便直勾勾眼巴巴地跟過去了,像是被勾了魂似的。」
幾個少年都有些懵:「啊?」
您長得也不算太好看吧。
這話說出去也不太禮貌,幾個少年只能強忍著,沒敢搭話。
柳重月又繼續道:「我與他在幻境中相伴許多許多日,你們不清楚,那幻境裡一去便是好幾年,我和他早已經拜了天地做了夫妻。」
「哇!」
「還和他生——」
話沒說完。柳重月又想起之前辛雲定他身摸他肚子還想給他餵生子丹,頓時覺得臉頰有些燙,將這話咽了回去:「他還跟我許諾說,往後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我做主,他什麼都不管,宗門發放的靈石仙丹還有錢財都交給我保管,他需要的時候便讓我撥給他。」
「沒想到師叔還是個耙耳朵妻管嚴。」
「實在是想不到啊。」
「那當然,」柳重月有些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誒!」
他被人攔腰端起。
辛雲面無表情,一手夾著柳重月,另一隻手提著劍,同幾個鴉雀無聲的少年道:「進去布陣,回去再罰你們。」
「哦……」
柳重月:「……」
辛雲笑問:「又想吃生子丹了?」
柳重月:「……」
他心虛,不說話,辛雲本也沒打算等他說話,揣著他一同進了佛堂,只說:「瓷偶已經不在金像中了,金像里有向安殘存的意識,這麼多年他們應當也暗中有交手,先將他喚出來盤問清楚。」
頓了頓,他又道:「這身體不如你本體抱著舒服。」
他還是喜歡狐狸。
柳重月冷哼一聲。
進了佛堂,一股奇怪的情緒撲面而來。
柳重月下意識道:「你有沒有聽見……」
「聽見什麼?」
柳重月停頓了片刻,又說:「罷了,沒什麼。」
他聽見向安的聲音了,被困在金像里,只是暫且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柳重月猜測這個聲音似乎只有自己能聽見,旁人大概也是聽不到的,問了辛雲也無用。
幾個少年已經分別坐下,念訣起陣,自地面升起大片法印。
柳重月問:「他們這個年紀便能學習陣法了麼?」
「哦,」辛雲淡淡道,「先教著瞧瞧,若這個年紀便能頓悟,那便再繼續往下教,若是頓悟不了,往後來了新弟子便換新的方法。」
柳重月覺得奇怪:「那他們豈不成了你們為師之人的試驗品。」
「這算什麼試驗,」辛雲笑道,「多學一些,少學一些,本也不是什麼壞事,直到飛升或死亡之前他們都要在宗門修行,什麼時候都會學到的。」
「那這般找到最適合弟子修行之法做什麼?」
「自然是給需要仔細教導的人用,」辛雲話只說到這,他道,「行了,向安的意識已經被召出,問問他要怎麼離開吧。」
柳重月的注意力轉瞬便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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