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
明鈺輕笑的聲音從記憶中消散去,柳重月回過神,已許久未動的尾巴又輕輕搖晃起來,他安穩趴在辛雲背上,說:「那個聲音在宗門內,先進去。」
辛雲道:「這宗門倒是建得大,卻沒什麼人似的。」
他與柳重月往裡走了走,進了山門,又上了長階,入了殿堂。
大殿內空蕩蕩,什麼人都沒有。
柳重月歪歪頭,說:「往右走走。」
他們從右邊小門穿出,行過長廊,總算隱約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瓷妖的夫君是個凡人,我已查過了,那個凡人為何與瓷妖相愛長久去尋求長生,修了邪術致使一城百姓被屠殺。」
柳重月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卻一時半會兒記不起來,又聽他道:「我師尊當界來處理此事,查到這凡人被人擾亂了命盤,原本該是正道登仙的命數才是。」
「什麼?您的意思是,這瓷妖的夫君原本應當是修士?」
「是這樣沒錯,師尊應當也有察覺,他當年沒下殺手,將其魂魄收走,待洗脫因果後便將其投入輪迴,再度轉世。」
「向安是他的轉世?」
「是。」
柳重月聞言也有些懵。
向安竟是瓷妖夫君的轉世?
那開口之人正是先前出現在仙使身邊的弟子,他神情嚴肅,也有些麻木般,繼續道:「如今天道禁足了師尊,也不知最後會如何降罪。」
「仙使也是心善。」
二人沉默了片刻,並肩走遠了。
柳重月問:「仙使是這個時候仙隕的?」
「嗯,」辛雲說,「插手干預下界之事有違天道,天道降下天罰,便就此隕落了。」
柳重月心情總有些奇怪,難以解釋清楚,只好將念頭都放下,從辛雲肩上躍下,化為了人形。
那總覺得那弟子的容貌有些眼熟,似乎在何處見過,卻始終想不清楚究竟是在何處見過。
柳重月跟著那二人往後山去,又繞過山頭,他總算瞧見了這宗門的弟子,原是皆在後山練功。
雖人確然也不算太多,但也不至於空無一人。
他穿過人群,因無人得見他的身影,他就這麼大搖大擺跟著仙使的弟子和那宗門的長老一同進了藏書閣。
辛雲在他身後道:「先停一停,藏書閣內四面封閉,不知曉會發生什麼,先打探清楚再進入。」
他上前來,將柳重月擋在身後,又道:「董凡雁殘留的意識不多,那瓷妖先前受過重創,因而才只能中斷退出,現下若是再想進來也不算難。」
頓了頓,他又向著柳重月傾了傾身。
柳重月警惕道:「做什麼?」
辛雲臉上帶著笑意,柳重月總覺得他不懷好意似的:「離我遠一些,小心我又捅你一刀。」
「你若想捅我一刀我也防不勝防,」辛雲笑盈盈道,「吶,你也不必待我如此警惕,我只是有話要與你說而已。」
「這幻陣中只有你我二人,這些弟子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何必與我湊得太近。」
柳重月往旁站了站,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道:「說吧。」
辛雲先輕輕笑了兩聲,越笑柳重月越火大。
辛云:「你昨夜在城中小憩,外界時速加快,不知現下已經過去多久了。」
他拽拽柳重月的衣袖,指了指那群弟子中一個豆丁大的小孩:「你瞧那孩子。」
柳重月聞聲便轉開臉,盯著人群中那孩子瞧了一會兒,也覺得眼熟:「是太鼓城中殘存的那個孩子?」
「是他。」
柳重月並不太感興趣,可剛將視線轉回來,又實在忍不住,又轉了回去。
實在是眼熟,不知是否因為年歲太小,五官未長開,著實想不出像誰。
柳重月心事重重地站了一會兒,辛雲探查了一番藏書閣內,見沒什麼危險,便開了口:「進去吧。」
「嗯。」
藏書閣內是長長的甬道,並未點燈,一片漆黑。
辛雲掌心端著一團靈流用以照明,主動伸手抓住了柳重月的手腕,一副攙扶保護的姿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又將他攬緊懷裡。
柳重月怔了怔,半晌沒什麼反應。
辛雲像是習慣了這樣的行為,沒察覺不對,也只是下意識的動作,還在同柳重月說話:「這地方依山而建,外面倒是修得富麗堂皇,裡頭卻破破爛爛的。」
他還用手背蹭了蹭石壁,道:「這般潮濕,用作藏書閣,書頁都要潮爛了。」
柳重月尚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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