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所有皇子都是長老們看著長大,每個人的性格他們再了解不過。
阮玄輝身為大皇子本就比其他人更為成熟,處理朝政遊刃有餘,做到從上到下無一不服,與此同時,他心思更為深沉,為人如沉淵難探深淺,是所有皇子裡最有帝王之相的人。
這種人做事必不可能隨心而為。
他縱橫謀劃,設此殺局,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既然他籌謀已久,認定阮霜白非死不可,那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勸誡無用,感化無用,阮玄輝是個軟硬不吃的硬骨頭。
塗炎長老深深嘆氣,難得沒了話。
阮無壘長老身為長老之首,出來主持大局:「大皇子阮玄輝私通外敵,殘害手足,謀逆叛族弒親,罪行深重,然其身為皇嗣,生死當由妖王定奪,暫封其修為,另行關押,以待妖王出關發落。」
對此,眾人皆無異議。
一陣寂靜過後,阮無壘長長嘆息:「大殿下,你糊塗啊……」
阮玄輝只盯著他們:「你們不是中毒了嗎?」
「原本的確身中劇毒,修為全失,」阮無壘說,「後來噬九毒宗的閆若風帶著宗門弟子趕到,臨時配置解藥,暫時壓制了我們體內的毒性。」
「噬九毒宗?」阮玄輝沒想到會出現自己預料之外的人。
阮霜白好奇:「噬九毒宗為何會來幫我們呀,兔族與他們沒有交集啊……」
長老們說,噬九毒宗是為裴夢回而來。
阮霜白登時瞪起眼睛,一把擰住裴夢回的耳朵:「你不是說自己不認識噬九毒宗的人,這個閆若風為何帶人來救你,裴夢回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有老相好,我就閹了你!」
裴夢回把齜牙咧嘴的小兔子抱進懷裡,直呼冤枉:「瞎說什麼呢,我真不認識閆若風,更不認識噬九毒宗的人。」
「那他們怎會無緣無故來救你,哦好啊,我知道了!」阮霜白磨牙,「閆若風肯定是看上你了,都怪你長得太過招蜂引蝶,以後你蒙面紗出門!」
裴夢回捏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低聲威脅:「再胡言亂語我就親死你。」
阮霜白:「你心虛……」
「我問心無愧。」
「那咱們去找他對質。」
「去就去。」
兩個人手拉著手出門,吵吵鬧鬧一路。
在他們拌嘴的時候,一個人從天而降,狠狠摔在了地上,定睛看去,竟然是莫留殘。
還以為這傢伙趁亂逃了,怎麼從天上掉下來?
阮霜白氣不打一處來,抽出裴夢回的銀鞭就要上,就在這時,又有一群人從天上噼里啪啦掉下來,跟砸冰雹似的,格外壯觀。
咋回事,天上下人了?
頓覺古怪,唯恐有詐,阮霜白默默退至裴夢回的身後,靜靜等人停。
倒不是阮霜白冷血無情,只因為天上砸下來的都是懸杏谷的弟子,很多熟面孔都不是好人,故而懶得搭救。
等到懸杏谷弟子橫七豎八摔了一地,阮霜白抬頭才望見頭頂的墨黑飛舟,看上面的符文與旗幟好像是……噬九毒宗?
兩個宗門莫不是有仇?
莫留殘匍匐在地,想偷偷溜走,裴夢回立馬甩過去一鞭,冷光四射,嚇得對方臉色慘白。
「我我我並沒有殺你父母……你不能殺我!」莫留殘認慫。
「可你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奸人屠殺,分明有能力救下他們,卻選擇袖手旁觀。」
「與幫凶何異?」
莫留殘狡辯:「我憑什麼要冒險救他們,人都是自私的!」
裴夢回冷笑:「那你為何不告訴我真兇?」
莫留殘徹底失語。
當年他裝作一無所知,就是為了霸占懸杏谷的谷主之位,這一點無從辯駁。
地上爬起來的懸杏谷弟子們聽見裴夢回的話都懵了。
眾所周知,裴夢回乃是前任谷主裴泉的兒子,可他剛才說裴泉死的時候莫留殘就在旁邊?而且莫留殘也沒有否認。
一時間,眾弟子看莫谷主的眼神都變了。
當年裴谷主慧眼識珠,對莫留殘傾力栽培,後來破格提他為大長老,可謂恩重如山。
沒想到莫留殘竟然如此忘恩負義!
「受死吧。」裴夢回揮鞭而至。
銀光如飛霜流雪,直取咽喉——
莫留殘大喊:「快救我!」
可惜周圍弟子皆沉默,沒有一人上前,猶如當年莫留殘看著裴泉死在眼前,不曾挪動半步。
一鞭,莫留殘徹底咽氣。
眾弟子眼神黯然,一報還一報,都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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