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立馬大喊:「服了我真是服了,我錯了啊!不該抓你這隻死兔子,你跟這個小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快饒了我吧,別把我的窩震塌了!」
一邊罵人一邊求饒,也是一種本事。
阮霜白想了想,雖然這個水妖害得他差點淹死,但是她也讓自己看到了裴夢回的過去,功過相抵,還是放她一馬吧。
對方也沒有真的要殺他。
他拽了拽裴夢回衣袖:「要不就不打她了吧,咱們出去把夢幽潭搬光,再餓上她幾十年!」
水妖瞳孔緊縮:「你這隻小兔妖好生狠心!」
裴夢回道:「也罷,我們先上去。」
語落,裴夢回摟住他的腰,眼前一閃,他們便落在了潭邊小道。
越出水面後,阮霜白狠狠吸了幾口氣,有種強烈的劫後餘生之感。
他的身上濕濕嗒嗒,輕車熟路地湊到裴夢回身邊,把潮濕的襟口蹭在男人身上,讓他知道自己的衣裳濕漉漉的不舒服。
「……濕了。」
之前在秘境也是如此,阮霜白總是泡完靈泉直接把衣袍披在身上,故而身上總會殘留潮氣。
他便趁機往裴夢回身上粘,邊撒嬌邊說身上難受,要夫君給自己烤一烤。
而且他不讓裴夢回用淨衣訣來弄乾衣裳,非要他使火屬靈力來烘乾衣裳,並且是用手掌一寸一寸沿著身體烘乾。
如今故技重施,裴夢回如何看不出來他的小心思,遂低聲道:「你是想在外面被摸透嗎?」
第34章
阮霜白登時燒紅了臉, 看了看周圍烏漆嘛黑的環境,潭裡還蹲著一個水妖,此地的確不太妥當,捂著臉道:「那……那回去再說吧。」
貼身衣物皆是沾水即透的白緞, 衣裳被潭水浸透, 濕漉漉地貼在身上, 勾勒出緊實纖細的腰腹,一截赤紅的絛帶虛虛系在腰間,水珠順著滴落, 晶瑩剔透。
他眨著琥珀色的眸子,望著裴夢回。
一陣涼風吹過來, 阮霜白往裴夢回身上倚靠得更近。
濕衣裳穿著會著涼。
裴夢回眉頭一動,立馬掐了個訣,阮霜白身上的衣袍立馬乾燥如新。
「謝謝夫——」阮霜白嘴裡的話拐了個彎, 「謝謝你……」
旋即桃花浮面,怯生生低頭。
風再度拂面, 吹散了面頰一點點熱意。
接下來這幾日,水妖老老實實再也沒有冒頭, 裴夢回與阮霜白把夢幽潭掃蕩一空, 能用的毒花毒草盡數薅走,十足的土匪做派。
自從那日吵架又和好後, 二人之間的氛圍就變得有些古怪, 不算生分也不算親密, 但就是有什麼東西跟之前不一樣了。
最令裴夢回感到奇怪的是,阮霜白時不時盯著他發呆,然後露出一絲心疼的眼神。
他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同情的?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離開夢幽潭,登上飛舟。
阮霜白沒有鑽進屬於自己的修煉室, 反而跟著裴夢回進了船艙,來到他煉藥的屋子。
「你沒有臥房嗎?」
裴夢回說:「我又不需要睡覺,要臥房豈不是多此一舉。」
阮霜白不滿:「那你給我收拾一間,我要睡覺。」
「飛舟上的空房多的是,你隨便挑。」
「你為什麼不喜歡在屋裡睡覺呀,我只見過你躺在樹上藤蔓上小憩,」阮霜白疑惑,「你又不是猴子,天天爬樹上算怎麼回事。」
「人就必須在屋裡睡覺嗎?」裴夢回挑眉。
阮霜白連忙點頭。
裴夢回又道:「那你是兔子,是不是得去外面草堆里睡?」
「用不用我給你做個兔窩?」
阮霜白勃然大怒,一口咬在了裴夢回的脖頸。
「嘶——」
裴夢回吃痛,沒料到這小兔妖牙齒挺尖,咬人竟這般疼。
阮霜白狠狠咬了一口,含住的那一塊皮膚很快溢出血珠,嘴裡嘗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壞男人,就知道嘴上氣他。
疼死你。
裴夢回往阮霜白腰上不輕不重掐了一把,低聲道:「鬆口。」
鬆口之後,阮霜白才感到後悔,看了眼紅艷艷的血痕,心突然一虛,是不是咬得太用勁兒了?
裴夢回眼睛微眯:「阮、霜、白。」
被念到名字的人立馬慫回原形,變成一隻軟綿綿的雪糰子,眨巴著琥珀色的漂亮眸子,試圖裝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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