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夢回懶懶倚在樹幹上,視線下瞥:「看狗咬狗。」
阮霜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不遠處,兩方宗門弟子正以對峙之勢分立兩側,一邊是懸杏谷,帶頭的是個白衣青年,表情十分不虞。另一邊是雲天宗,帶頭的好像是宗主,神情同樣憤慨。
「少谷主,這歸元參是我們雲天宗先看到的,你執意搶奪是否欺人太甚!懸杏谷身為修真界第一的醫修世家宗門,竟要為了一株歸元參壞了名聲嗎!」
白衣青年輕描淡寫:「明宗主,修真界弱肉強食,秘境中的靈器法寶自然該歸屬於實力更強者。」
「殺人奪寶天經地義,明宗主識相點還是讓開為妙,真打起來刀劍無眼,若是不小心傷了宗主,還得來求我們懸杏谷的醫修救治,是否得不償失?」
「你!」明宗主臉色鐵青,「你簡直無恥!」
白衣青年溫和一笑:「交出來。」
雲天宗的人忍無可忍,一擁而上,他們宗門善用符籙,眨眼間的功夫,靈力催動各色符籙炸開,齊齊轟向對面。
懸杏谷的人亦不甘示弱,醫修雖不擅長打鬥,但也不是毫無戰鬥力,更何況他們的人比對面的宗門多數倍。最重要的是,醫修身上永遠不缺病人孝敬的法寶,更何況是修真界獨占鰲頭的醫修大宗。
一時間,無數銀針刺向空中的符籙,流星墜地一般射向雲天宗的弟子。
激烈的打鬥聲傳遍樹林。
坐在裴夢回肩頭的阮霜白替人打抱不平:「這些懸杏谷的人也太壞了吧,怎麼可以明搶呢?」
噼里啪啦的符籙炸開十分吵鬧,裴夢回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小小的阮霜白扒住裴夢回的頭髮,爬到他耳畔大喊:「我說懸杏谷醫修都是壞人!」
「居然搶別人的東西!」
小人兒在耳朵旁邊嘰嘰喳喳,弄得耳廓痒痒的,裴夢回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阮霜白,事不關己道:「沒必要替雲天宗生氣,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了解這兩個宗門嗎?」
「懸杏谷是修真界最大的醫修門派,那個帶頭的少谷主是如今谷主的兒子,莫杯。」裴夢回語氣平淡,「至於雲天宗的宗主名叫明樓,曾經是宋子歌的師兄。」
阮霜白在腦子裡把關係捋了半天:「你為啥說他們都不是好人?」
「在我眼裡沒有好人。」裴夢回說。
阮霜白:「……」
好拽哦,這算哪門子回答。
「我還以為醫修都是好人……」阮霜白癟癟嘴。
「唉,原來還不如你呢……」他小聲嘟囔。
裴夢回挑眉:「什麼叫還不如我,你拿我跟那群蠢貨相提並論?」
「我是在誇你。」
「那就誇得直接一點,比如丰神俊朗,氣質無雙之類的。」
阮霜白輕哼:「不要臉。」
二人說完話再往下看,發現戰鬥已經迅速結束,果不其然輸的是雲天宗,明樓筋疲力盡用法器撐在地上,嘴角滲出鮮血,目光憤恨地看向莫杯。
莫杯一襲白衣,不沾血色:「承讓了,明宗主。」
「呸!」
「你給我等著!」
莫杯懶得多看手下敗將一眼,收起歸元參帶領眾弟子繼續往前走,突然一道金光閃過,手腕驟然劇痛,歸元參脫手——
歸元參掉落的瞬間被靈力托起,轉眼落在了樹上的裴夢回手中。
裴夢回手裡掂量著歸元參,邊拋上拋下邊讚嘆:「這歸元參不錯,歸我了。」
肩頭的阮霜白瞪大眼睛,在男人耳邊大喊:「你怎麼也隨便搶人東西!」
莫杯發現自己手腕插著三枚金針,一時盛怒,卻在聽清熟悉的嗓音之時,赫然睜大眼睛。
他僵直地轉過頭,看見高坐在樹梢的裴夢回,對方的神情十分輕蔑,好像在他眼中所有人都不過是逗樂的戲子。
「裴夢回……」莫杯咬緊牙,「好久不見師弟,別來無恙。」
裴夢回眉頭立馬皺成川字:「別胡亂攀關係,我可不是你的師弟。」
「聽著就倒胃口。」
莫杯的臉色十分難看,身後的那些弟子早已開始竊竊私語。
「裴夢回不是那個天下第一毒醫嗎,怎麼可能是咱們懸杏谷的弟子?」
「可是少谷主叫他師弟啊。」
「我聽說懸杏谷上一任谷主就姓裴,會不會是……」
「噓,別瞎猜,跟毒修扯上關係容易壞了我們懸杏谷的清名。」
「何必說話如此刻薄,我記得你——」
莫杯話未說完,一股強勢的威壓襲來,如泰山壓頂,他的修為只有元嬰,在合體期的裴夢回面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膝蓋直接跪倒在地。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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