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想養一隻玉雪可愛的小兔子,而不是嬌滴滴的小美人。」裴夢回忽然湊近。
阮霜白不滿:「我沒有嬌滴滴!我很能幹!」
「是嗎,那就先賺五千上品靈石還我如何?」
「兔子可以不還帳,兔妖不行。」
阮霜白:「……」
一聽要還帳,他登時慫了。
「那個……我暫時還不起……」他吞吞吐吐。
裴夢回的視線把他從頭打量到尾。
阮霜白身上穿著一件雪白刺繡錦緞的寬袖袍子,衣襟金線繡著如意紋,纖腰繫著赤紅絲絛,尾端墜著環形白玉,在燭火下泛起瑩潤光澤。
貴氣十足,單這一身就價值不菲。
從穿著打扮來看,這小兔妖在妖族應當有點家世地位,否則用不起如此奢侈的衣物。
穿成這樣說自己窮?
裴夢回一百個不信。
「你可以回家去拿靈石,我等著。」
「我不知道家在哪兒……」
裴夢回以為他不認路,又道:「那我送你回去,不過要收路費。」
「不是的,我失憶了,」阮霜白垂頭喪氣,小臉皺巴巴,「我醒來的時候就渾身重傷,腦子裡什麼都不記得。」
裴夢回頓住神色,忽然低聲問:「夜裡是不是會有點耳鳴,仔細回想就會頭暈?」
「是呀,你怎麼知道?」
「難怪你身上有忘憂果的味道,看來是有人對你下了毒啊,小兔子。」
阮霜白一聽身上有毒嚇得不輕,忙追問究竟是什麼毒藥,可有解藥。
「此毒名為忘塵,修為在大乘期以下的修士吃下這種毒藥都會忘卻前塵,倒是不致命,相當於殺死了過去的自己。至於解藥,當時找我煉製忘塵的人特意交待過不需要解藥,所以我也沒鑽研解藥的方子。」裴夢回說。
阮霜白眉頭一皺:「這毒藥是你煉製的?什麼時候?」
「三個月之前有人找我煉毒,好像也是你們妖族的人,不過他服用了易容丹,再加上裹得嚴嚴實實,我也沒注意,反正只要出手闊綽就行,身份不重要。」
話語落下,阮霜白登時愣住,眼底閃過脆弱與迷惘。
所以不是重傷失憶,而是有人刻意給自己下了毒。
並且煉毒的人就是裴夢回。
「那你更得對我負責了,你煉的毒藥平白害了我,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以後去哪兒啊!」阮霜白坐在男人腿上氣勢洶洶,纖長的睫毛亂顫。
裴夢回懶洋洋說:「難不成劍修在外砍了人,傷者要去找煉劍的器修要說法?我就是拿靈石辦事,沒理由要對你負責。」
「小兔子,做妖不要太無賴。」
「那你把解藥給我……」
「那個找我煉毒的人給了我三萬上品靈石,你要解藥的話得翻倍,看在你比較可愛的份上便宜點,給你算五萬上品靈石如何?」裴夢回算盤打得響亮。
五千都拿不出來,更遑論五萬,阮霜白覺得自己天都塌了。
到底是誰花了大價錢非得要他失憶啊,真夠破費。
鬱悶,他默默垂下腦袋。
「……可愛,值一萬靈石?」阮霜白忽然抬頭問。
「對。」
小兔妖眨著琥珀色的眸子,鬆開了死死攥住男人衣襟的手,銀色髮絲掃過男人深紫衣袍,小聲問:「那我再可愛一點的話……能不收靈石嗎?」
他本就生得姿容清秀,軟糯開口的時候顯得乖順不已,只是嘴裡的話頗為不講道理。
裴夢回無情道:「你只是長得美,不可以想得美。」
「我不管,反正你摸了我的尾巴,必須對我負責……」
「要我負責,你承受得住?」裴夢回挑眉。
阮霜白不明所以,單純地瞅著他。
眼前倏地一花,身體翻轉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之時,阮霜白已經被裴夢回壓在了榻上。
阮霜白仰躺在柔軟榻面,圓溜溜的眸子驚慌失措,目光撞入一雙漆黑幽深的狹長眼睛,二人距離不過咫尺,對方溫熱的呼吸搔過他面頰,激起酥麻的觸感。
太近了。
仿佛一低頭就可以吻上來。
阮霜白在對方眼睛倒影中看清了自己的臉,紅得像成熟的石榴籽。
一時忘記呼吸,更忘記掙扎。
裴夢回只是漫不經心凝視著不敢呼吸的小兔子,居高臨下的目光似有侵略性,一寸一寸把他五官描摹,不放過阮霜白一絲一毫表情變化。
「你、你放開我……」阮霜白總算記起自己可以說話,氣勢頓時弱下去。
「不是要我負責?」
裴夢回的手掌順著他的腰線細細遊走,摸得阮霜白渾身顫慄。琥珀色的眸子毫無震懾力地瞪向男人,阮霜白的眼睛偏圓滾,此刻眼尾還泛著潮濕的紅暈,殺傷力不過寥寥,倒像是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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