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之後,簡容才反應過來,小黑現在已經不是個小鳥寶寶了,他已經是一隻非常威武的大鳥了,威武到曾經把失憶的自己嚇哭。
也怪那天晚上夜色昏暗,自己根本沒看清小黑長什麼樣子,又剛好做了噩夢,而小黑又剛好低頭咬他跟他撒嬌,多重刺激之下,本就因為失憶而惶恐的自己頓時就誤會了。
小黑小時候本來就愛啄人玩,長大了沒改掉這個習慣也很正常,只是一種他跟人撒嬌的方式而已。那天晚上,要不是自己因為驚嚇摔倒了,以小黑啄人的分寸和力道,根本就不會弄出血。
利爾多斯聽到這句久違的話,又是覺得有點羞恥又是覺得內心很是受用,甚至還想聽簡容再這麼哄他幾句。
但是他又有點不好意思說。
扭捏著扭捏著,他下意識把翅膀又緊了緊,忽然聽到簡容「嘶」了一聲,又立馬把翅膀鬆開了。
「對不起,弄疼你了。」利爾多斯上下檢查著簡容的傷勢,大半的血跡已經乾涸沾在身上,手臂上最深的那幾個口子還在時不時流血,傷口處還縈繞著絲絲黑霧。
利爾多斯低下頭,張開嘴用舌頭舔舐著簡容的手臂上最深的幾個傷口。
溫熱的舌頭拂過傷口,一點點把血跡和黑霧舔舐乾淨,傷口本身的刺痛下又帶來一陣又麻又癢的感覺。簡容沒忍住縮了縮手臂。
利爾多斯微微扭頭,用一雙漆黑的眼睛看向簡容。「我輕點,忍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簡容的錯覺,傷口好像真的沒有原來那麼痛了。
舔完最深的幾個傷口,利爾多斯下意識還想處理別的地方的血跡,被簡容一把捏住了鳥嘴。
「先,先回去吧。」
簡容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現在還是在外面。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到他剛剛的號啕大哭。簡容用袖子抹了把臉,在心裡默默祈禱自己剛才的醜態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利爾多斯乖乖扶著簡容起來,還用翅膀給他撣了撣衣服,然後扶著簡容回了他的房間。
身上都是灰和血,簡容先是簡單洗了個澡,把身體擦了一下。把身上收拾乾淨之後再看手臂上那幾個傷口,確實有點深得嚇人了。
「去趟醫院吧。」見簡容從浴室出來,利爾多斯立馬擔心地迎了上去,「是不是要打針?」
「打什麼針?」簡容想了想,「狂犬疫苗?」
「不知道。」利爾多斯看起來也懵懵的,「網上說要打的。」
簡容湊過去看利爾多斯的手機,看了一會兒,好奇道:「你們,還會攜帶這種細菌嗎?」
利爾多斯眨眨眼,搖搖頭,老實道:「不知道。」
因為想著要帶簡容去醫院,利爾多斯又變回了人類的身體。他穿的是簡容掛在陽台的衣服,但這顯然不是他的尺碼,把他的身體勒得緊緊的,簡容幾乎疑心自己的衣服會因此裂開。
利爾多斯擔心地靠近簡容,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臂查看傷口,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眉眼間流露出一絲戾氣。
「還是去醫院看下吧。」利爾多斯看向簡容,視線又柔和下來,流露出一種自然而然的親昵。「我陪你去。」
「嗯。」簡容應了一聲,上下掃視了下利爾多斯的裝扮,「你還是先換身衣服吧。」
這樣出去實在是……回頭率太高了。
簡容從衣櫃裡找出幾件衣服遞給利爾多斯讓他換上。利爾多斯穿上之後,發現尺寸真的剛好合適。他頓時雙眼發亮地看向簡容:「這是你特意給我買的嗎?」
簡容微微偏過頭,應了一聲。還好跟小黑冷戰的時候沒扔。簡容略有心虛地想。
利爾多斯顯然很喜歡,低頭看了好幾眼。
「以後再給你多買點。」簡容道。
「真的嗎?」利爾多斯偏頭問他。
「真的。」簡容點點頭,心想給自己的小鳥買衣服不是應該的嗎?
到了附近的醫院,掛了個急診,醫生問簡容傷口是什麼動物咬的,簡容沉默了幾秒,答道:「野雞。」
「野雞?」醫生有點奇怪地重複了一遍,「你去哪了,能被野雞啄?」
簡容沉默幾秒,開始胡編亂造,「就,去山上徒步,它莫名其妙鑽出來的。」
「那這山生態還挺好的。」醫生給他包紮好傷口,開了個單子,讓他去打破傷風,又開了點藥。
利爾多斯沒見過打針,見簡容打針,表現得比他還要緊張,整張臉都緊繃著,拳頭也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針頭即將刺入皮膚的時候,利爾多斯沒忍住托住簡容的下巴把他的臉往自己這邊偏了偏。
「怎麼了?」簡容問道。
利爾多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針就打完了。簡容數練地用棉球按住傷口,繼續問他:「害怕了?」
利爾多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伸出手點了點簡容的手背,輕聲道:「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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