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雲知往後退了些，眼神慌亂的看看趙聿珩的臉又再看看那喉結下方的領帶，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對。」說著趙聿珩裝作很疲憊的樣子捏了捏眉心，還說自己今天的手一直使不上力，好像是昨天晚上睡覺被壓酸的。

聽到這個沈雲知陡然打起了精神，他的睡姿原本挺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和趙聿珩睡一起後早上醒來頭總是壓著人家的胳膊，還不只一次。

這麼想來確實有自己的責任在，他乾脆咬咬牙伸出手摸上了那條領帶。

領帶的質感絲滑，因為緊張沈雲知的手心出了點汗，摸著領帶時有那麼點力不從心。趙聿珩以為他不會解，正想著上手幫他，突然脖子被往下扯去。

沈雲知那張臉驟然放大在面前，對視的瞬間趙聿珩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盯著眼前人看。他注意到沈雲知的右臉上有個紅色的印子，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的，在白皙細膩的臉上格外顯眼。

家裡有蚊子嗎？

正當他想要上手摸一下時突然聽見沈雲知說好了，他的那隻手迅速收了回來垂在身側。

沈雲知把解開的領帶放在手上，還問：「衣服需不需要我來拿？」

趙聿珩撇開臉說不用，進浴室前叮囑沈雲知先回房間睡覺，自己還有工作要處理到很晚。

沈雲知剛想問他要工作到幾點，浴室門就被關上了，聲音還挺大，不像是手使不上力的樣子。

因為不知道趙聿珩究竟要工作到多晚，又怕打擾不敢去書房問，於是沈雲知就這麼一直在床上躺著沒睡覺等他回來。

等到趙聿珩處理完工作回到房間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聽見動靜沈雲知從被子裡探出腦袋來，手上還抓著亮著屏的手機。

趙聿珩走近些注意到那手機屏幕上是某個遊戲軟體頁面，看起來花花綠綠的，一堆Q版動物圖案排滿了一整頁，像極了無聊消遣時間而玩的。

他問沈雲知：「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

沈雲知把手機關了扔一邊，眨了下酸澀的眼睛回答：「你不在我有點睡不著……」

趙聿珩：「？」

沈雲知：「信息素。」

聽到這個回答趙聿珩很無奈地勾了下唇，敢情自己的信息素變成了給沈雲知助眠用的。他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對沈雲知來說是助眠效果更好還是失眠效果更好，但讓沈雲知因為信息素而這麼記掛著自己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

「我要是一晚上沒回來，你是不是就一晚上不睡？」

「不是，我有原則的，要是過了一點鐘還沒回來我就會自己先睡。」

說著沈雲知往裡面的位置挪了點，再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趙聿珩快點上床睡覺。

被子裡留有omega身上的溫度，卻沒有絲毫omega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像前幾天一樣，趙聿珩稍微釋放了一些安撫信息素給沈雲知，讓沈雲知感到心情愉悅的同時再確認他的信息素有沒有恢復。

可當他湊到沈雲知脖子處時除了自己的信息素以外，他聞到的只有沐浴露的清香，那股香草薄荷味還是沒有出現。是自己釋放的信息素不夠多嗎？還是現在的環境沒有讓沈雲知感到安心。

見沈雲知一臉坦然加無所謂，趙聿珩奇怪信息素消失不管是對omega還是alpha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可沈雲知對這件事的上心程度還遠不如自己。

他問道：「沒有信息素你不會覺得傷心難過嗎？」

沈雲知搖頭：「不會，腺體沒事就好了啊，信息素早晚都會回來的，而且——」

說著他停了下來，眼睛盯著天花板那盞柔和的吊燈看了一會兒才繼續說：「而且我只是個普通omega，信息素也很普通，就算沒有……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從被鑑定為omega的那天起，沈淮山就說過他這樣的普通omega連信息素也那麼普通，能被alpha選中的概率太低了，還不如當一個beta。

不管是優質alpha還是普通alpha，他們的首選對象都是優質omega，而像他這樣的普通omega通常都是很不起眼的，放在相親市場都只能吊車尾。雖然他的長相在omega中來說是頂級。

信息素等級的高低不僅有氣味上的區別，還象徵著社會地位的高低。像趙聿珩這樣擁有頂級信息素的優質alpha，無疑是社會的中心。

因此比起自己的信息素，沈雲知想自己應該會更在意趙聿珩的信息素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