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方能理解,並支持自己的發展,已經極其可貴了,徐京墨想,他以前只是個好兒子、好晚輩、好夥伴,以後還要是好丈夫、好父親。
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算不算愛,但是他知道他一定是喜歡她的。喜歡她的才華橫溢、惠外秀中;喜歡她的聰慧機敏、敢想敢做;喜歡她的淡薄,卻又周到的處事方式。
本以為這入贅的婚禮流程能簡單些,但是考慮他的面子,大婚還是在徐家進行。徐天賜甚至準備了兩百擔的彩禮,溫閣老也隨了禮,有兩位閣老加持的婚禮,在臨安還是頭一次。
徐京墨和南宮雲辭的婚禮在徐家進行,但是這兩家幾乎就是一牆之隔。
六月初六大婚這一日,申時剛過,陽光正好,正大街上鑼鼓喧天,徐京墨身穿一襲絳紅色喜服,領口、袖口皆鑲著錦邊,顯得貴氣又大氣。騎在赤菟上,英姿勃勃、春風得意。
迎親隊伍的最前頭是一對鴻雁,徐京墨身後是他表弟徐正賢、好友左言等人。別以為今兒這迎親會很輕鬆,崇山書院那一堆的小子可是很早以前就在摩拳擦掌等著這天了,必要好好難為一下他們的徐夫子。
迎親隊伍來到南宮府門前,媒婆高呼「公子玉樹臨風,高中今科狀元,來日必得榮華富貴過百秋……迎親……」
徐京墨從馬上下來,恭恭敬敬地走到南宮府正門前,作揖,高聲說道,「徐家子期,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選此良辰吉日,來求娶南宮府長女,恭聽成命。」
南宮君燁在門內回到,「准。」
隨後,徐京墨一路上被免不了要被攔親、現場賦詩,伍班這群小子知道做學問是難不倒他們的徐夫子的,還專門準備了進門酒,一步一杯,徐京墨是好氣又好笑,好不容易過三關斬五走進到南宮家的正堂里。
先是向岳丈、岳母行禮敬茶,這自然也少不了被敲打一番。
閨房那邊,宮雲辭已經束好髮髻,本就絕色的面龐稍一點綴更是美麗動人,原本淡薄的人兒,因這一點硃砂,更是多了一分人間煙火氣。新娘眉彎如月,雙頰緋紅,坐在閨中。
她那一身鳳冠霞帔,可是準備了近一年的時間,鳳冠以金銀絲線細細雕琢,鑲嵌著璀璨的寶石、溫潤的珍珠;霞帔以大紅綢緞為底,用五彩絲線勾勒出精緻的圖紋;內著則是大紅色長裙,裙擺處繡著繁複的如意雲紋,走起路來,如雲般飄動。
江晚清來到女兒的閨房,看著長大了的孩子,心裡感慨萬千,握著她的手,「你和子期要好好的,你走出了別的女子走不出的路,母親為你高興、也為你驕傲。成家以後,也要顧著些家,難得有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的男兒,有他陪著你,你一定會走的更輕鬆些。」
這世上,身為女子,本就更難一些,想得到是很難得,即便付出一切的努力,也可能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但是失去什麼,卻很容易,別說是身外物,就是命也容易失去的。
徐京墨有前程,她是高興的,不是為了攀附權貴,只是這樣的人才能更好的護住女兒,與女兒攜手同行。
江晚清替女兒蓋上紅蓋頭,牽引著女兒進入正大堂,拜別父母。在一對新人拜完後,江晚清還是濕了眼眶,自己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女兒嫁人了。即便女婿是入贅,而且本人還上進、性子和善,但是送女兒出嫁的那份不舍,不會因此而減少半分。
回想過往,辭姐兒小時候奶聲奶氣地安慰她,「母親不哭,阿辭長大了,阿辭來保護母親。」這好像就發生在不久前,一轉眼她的好阿辭都要嫁人了啊。
徐京墨扶著南宮雲辭進到花轎里,主婚人高呼「即使已到,送嫁。」
雖然兩家緊挨著,但也不能幾步路就走完禮,所以他們繞著臨安內城走了一圈後才回到徐家。
徐子凌和徐天賜都等著他們呢。三拜高堂,禮成,徐京墨總算是娶得美人歸。
徐家有兩位閣老在,賓客們也不敢造次,待到夜深時便陸續散去了。徐京墨的酒量還不錯,好友更是一路替他擋酒,只不過因為他膚色白皙,幾杯酒水下肚,兩頰的紅色格外醒目。
回到新房內,他用喜杆挑起南宮雲辭的蓋頭,方知何謂人間驚鴻客。直愣愣地看著她,一時竟然失了言語。
南宮雲辭被他看的耳朵都發燙了,她抬頭一瞥,也是忍不住笑了聲來,「阿墨這臉頰莫不是也用了胭脂?」
「我這不是應景嗎。」大喜之日合該是紅色,說著他走去一旁倒了兩杯合卺酒端來,將其中一杯遞給南宮雲辭。
南宮雲辭也不扭捏,接過酒來,等他動作。
「阿辭,願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知心知意到永久。」
合卺酒杯哐當落地,床簾落下,床笫之事自是水到渠成。
翌日一早,徐京墨先醒了過了,他讀書十餘載,這作息基本是雷打不動的。懷裡多了個軟嬌娘,他不自覺的紅了耳朵,隨即又想,這是他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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