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屏想起那個小攤販,他頭頂的名字便是「王兆興」。
他曾經是人?
「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弄到的?」
「喏。」
白洞仙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土坑,「剛剛出土的。」
「他是怎麼死的?」
「他的身體死了,但還有一部分住進了那個鐵殼子裡。」
白洞仙想了想,「我記得他是千機門的人,在他活著的時候,被人用鐵鉗子生生將腦殼撬開,將腦子取了出來。」
「這中途還得在裡頭塞進一塊可以定心忘情的石子……」
「然後放進那副金屬軀殼?」
杜雲屏擰了眉,「你又為什麼會「記得」?你當時在場?」
白洞仙眨了眨眼,突然捂住腦殼:「好痛,想不起來了。」
杜雲屏冷眼看著她:「不想說便不說。」
白洞仙這才恢復了原來的神色,肅著臉:「總之,你不能去。」
「那些人,你知道是魂偶了吧?」
杜雲屏壓低了聲音,「他們若是遭了同樣的事,還會恢復原來的模樣嗎?」
「那我怎麼知道。」
提起玩家,白洞仙便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她不答,杜雲屏也有自己的猜測。
「因為沒死透,所以無法恢復……」
「因為定心忘情,所以也不會在意自己的形貌。」
「說不定還會忘了自己是逆天宗的人,與我作對。」
基本上是回不來了。
杜雲屏說著,飛快奔向樹下的白毛狐狸:「那我便不能坐視不管。」
辛十四看著杜雲屏朝他奔來,紫色瞳眸逐漸放大,眼神微閃。
隨後,視線挪到她手中的東西。
「……不要弄髒我的毛!」
*
飛升村醫館的玩家們陸續醒來,因為身上有傷,開始哼哼唧唧。
「很痛苦吧?」
王兆興就坐在地下室正中,語氣平靜,「很快就沒感覺了。」
「不是,哥,你到底是圖什麼?」黑山想不通,這人在自己村里生活得好好的,怎麼就非得發展下線?
「你們不是永生嗎?應該也沒有繁衍需求吧?」
「自然是為了打造一個祂所樂見的世界。」
王兆興語調突然變得虔誠。
黑山不明所以:「他是誰?男他還是女她?」
「他說的是謝奇風。」布吉道提醒黑山。
「那你們可能得更新一下版本了,嘶……」
黑山不小心扯到傷口,倒吸了口涼氣,「老謝上次跟我說,他現在不要你們這些鐵殼人了,他喜歡的是我們這樣的……啊!!說不過就捅人啊??」
「我們是金身族。」
趙凜鬆開手中的鐵鉗,「另外,莫要褻瀆神尊,不可直呼名諱。」
「直呼名諱的不是布吉道嗎?我說的是「老謝」……啊!!」
黑山蔫下來,口中吐著鮮血,「我老實了,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接下來,依照考核排名順序,依次舉行飛升儀式。」
趙凜手中多了個精緻的托盤,上面放著一支全新的鐵鉗、一壺裝在紅瓷瓶中的烈酒、一小碟白色粉末、一塊閃著純白光芒的石頭,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
兩名機械人上前解下陸人甲的手銬腳銬,將他帶到地下室正中。
「為什麼是我?」
陸人甲嚇得發抖。
「為什麼是他?我卷子答得那麼好!」黑山也不服氣。
陸人甲被他這一打岔,氣不打一處來,連害怕的情緒都少了幾分。
「大哥,現在是排隊受刑,你還能糾結成績的事啊?」
「你怎麼答的?」
「我抄你的,就第一題不太一樣,我寫的我想永生。」
黑山點點頭,不小心又扯到了傷口,咧起嘴:「那看來他們不太待見偉光正的人設……」
兩人認真對著答案。
一旁的王兆興不為所動,轉向趙凜:「動手。」
[小隊]黑山嗎嘍:靠,這都拖不住時間,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兄弟。
[小隊]陸人甲:……
[小隊]陸人甲:謝謝,希望我等會兒不會疼死。
[小隊]布吉道:你還是祈禱自己快點疼死吧,他們要挖你的腦子。
[小隊]陸人甲:???
陸人甲突然掙紮起來:「我不要飛升了!!放我出去!」
「要不你們直接殺了我也行……」
有力的金屬手臂鉗著他的身體,一些白色粉末兜頭灑下,陸人甲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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