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在最外面一層,只有我們看到的景象是重疊的。」
黑山聽得雲裡霧裡,最後胡亂得出個結論:「我就知道三支碧心刺一起使用有奇效。」
討論之際,四隻狐狸已經變成人形,都是俊俏的小少年,他們若無其事,走到洞府門口將石門打開。
被稱作青玄子的新郎整理了一下袍子,露出吊在腰間的一塊玉墜。
玉墜形狀古怪,像是無數蛇尾交纏在一起,卻沒有蛇頭,中間留了個縫隙,裡頭只有薄薄的玉片。
由於玉墜隨著他的腳步晃動,玩家們一時半會兒也沒看出來裡邊那個玉片雕的是什麼圖案。
恩次方左右四顧。
「不是說這是辛十四的記憶嗎?他人呢?」
眾人四下張望,有人甚至跑到一旁的樹洞找了找,但都沒看到辛十四的蹤影。
「走走走,跟進去看看。」
涼涼眼看石門從下往上抬起,第一個就鑽了進去。
其他玩家魚貫而入,與這些NPC保持著安全距離。
洞府內一派喜慶。
進去是一條不長不短的通道,通道兩邊站著狐族僕從,每人手上都端著個瓜果盤。
路過其中一個僕從時,易羅羅突然往後一跳,撞到其他玩家身上。
「怎麼了?」
被撞的是燕上弦,她將易羅羅扶好,又往那個僕從身上看去,沒看出端倪。
易羅羅站定,重新看向狐族僕從,搖搖頭。
「我剛剛看到那張臉糊了……」
「糊了?」
眾人小心地避讓著新郎和那四個抬轎少年,對她這個說法感到訝異。
易羅羅回憶了一下,語氣淡淡:「就是爛了,肉一點點掉下來,能看到裡面的骨頭。」
聽到這話,其他人猛地看向那個僕從。
一切都很正常。
「我靠,還好我沒有易羅羅這樣的本事。」黑山感到慶幸。
何首烏眉頭微皺:「但我總覺得這不是個好的徵兆,一會兒得小心這些狐族僕從。」
涼涼補充:「還要小心那個新郎。」
易羅羅嘆口氣,怎麼她玩個遊戲也是這種體質?
接下來往裡走時,她只盯著自己腳下,沒再四處亂看。
十幾人跟著新郎和四個狐狸小郎君到了一處開闊的院子,被眼前熱鬧的一幕感染。
這裡應該就是心狐的老窩了。
院中有兩三人在盪鞦韆,笑得歡快。
還有十幾隻狐狸泡在池子裡,朝岸上的賓客潑水。
棉花唐拿袖子擦了一下臉:「怎麼還能濺到我?」
其他人沒在意。
「錯覺吧?」
杜雲屏卻望著地面,再次擰起眉。
他們一路走來,在地面上留下不少腳印,其中有一些跟新郎和四個狐狸小郎君的腳印重疊在一起。
也就是說,這三個空間並不完全獨立,他們隨時可能會觸碰到這些記憶原住民。
「快看,辛十四在那。」
眾人找了一圈,終於在某個角落看到熟悉的面孔。
黑髮,獸耳,白袍。
周圍都是些碧眼狐狸,就他眼睛是紫色的。
他坐在石桌旁,正跟另外幾隻狐狸在劃酒拳。
剛剛玩家們一路跟蹤的貌美女子突然湊上前,輕輕彈了一下他的狐狸耳朵,臉上笑嘻嘻。
「小十四,你這耳朵什麼時候能收回去?」
辛十四佯怒,瞥了女子一眼,沒答話。
坐在他對面的公狐狸哈哈大笑:「五姐明知故問,十四體質特殊,等他鞏固了修為,就能控制自己的狐狸耳朵了。」
幾隻狐狸笑作一團,再回頭看去,發現辛十四經不起鬧,索性已經變回了狐狸身。
狐狸嫁娶,不講究什麼吉時。
有人喊著「族長來了」,一個雍容華貴的紅衣女子從山石屏風後走出,身後跟著幾個狐狸侍從。
青玄子迎上去,握住女子的手。
他已然換了一副面孔,溫柔和煦,完全不見剛剛的陰狠。
此時他已完全站定,有心的玩家細細看著他腰間的玉墜,終於分辨出玉片上刻著什麼。
——那是一隻人眼,就跟先前看到的「千面」差不多。
「千面」……
杜雲屏腦中閃過一些片段,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人的眉眼看上去十分熟悉了。
在人頭蟹霸主的記憶中,那個形容枯槁的老道士便是這副五官,只不過那時他滿面溝壑,實在是令人難以將他與眼前這書生氣的新郎聯想到一起。
青玄子,就是黃袍道士。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將自己從一個快入土的鶴髮老人,變成現在這般年輕的模樣。
杜雲屏隱隱覺得那是個禁忌的術法。
人群中有人起鬨:「按照他們人族的禮節,是不是還要喝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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