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過去,湊近白嫿耳垂,低語道了句:「若我伸手往下面再探,會不會掬起一捧水?嫿兒告訴我,剛剛是什麼感覺?」
他問得實在露骨!
白嫿雙膝下意識合緊,忍著那股微妙的不適感,佯作氣惱地伸手一掌打在寧玦胸口上。
「你再說……」
她話音威脅,可語調軟綿綿的沒一點威懾力。
寧玦表情舒愜,剛剛是他占了便宜,此刻自覺往後挪身,雖然沒有完全紓解痛快,但能在枯燥的趕路途中嘗點甜頭,多少都算不錯了。
他舉起手笑著配合道:「好好,不說不說,只是若你這身衣服穿得不舒服,就儘快換一身,要不要我幫你把小尤喚來?」
叫什麼人啊……白嫿不滿地又瞪他一眼。
小尤知道兩人單獨待在車廂里,眼下若她莫名其妙突然要換衣服,豈不是主動引著旁人想入非非?
白嫿不願被猜疑的目光打量,更不願接受小尤的問東問西,當下只想趕緊遮掩如常。
「不用叫小尤,我自己能換,衣服就在車廂里。」
寧玦的確注意到角落裡放著一個深藍色暗紋包裹,是裝白嫿平常衣物的,他收回目光,好心問:「既然不喚小尤過來,那需不需要我幫忙?」
白嫿忙搖頭,拒絕好意,且拒絕得堅決。
若要他相幫,這身衣服不知道要換到什麼時候去了,估計沒個頭。
寧玦哂然,一切隨她,最後摸了摸白嫿的後頸與她親昵,收回手後便準備下車去了。
人走了,白嫿默默鬆了口氣。
神經終於得以鬆懈,她慵懶趴在窗邊的小桌上,枕著一側胳膊,歪頭出神,她沒有著急先換衣服,當下力氣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得先安然歇息著緩一緩。
胸口還在隱隱發漲,臉頰上的紅暈也未全然散去。
白嫿呼吸力道輕淺,避免起伏帶動將不適感放大,她紅著臉伸手在胸脯周圍輕力按摩了幾下,略作舒緩,之後回想剛剛寧玦是如何對待她的,心頭湧上說不出口的無地自容。
除了伸手,他還扯開她衣領埋頭去……
白嫿猛地停住思緒,強制自己不許再往下回想。
她嘗試自己冷靜平復,可效果一般,於是乾脆將車簾掀開,透過少許涼氣,鼻息被冷意侵襲,很是醒神,她不由瑟縮了下肩膀,之後又透過縫隙去看外面的雪道皚皚,以及道旁灌木枝椏不堪積雪負重,偶爾向下抖落雪霧,才終於控制著思緒慢慢放空。
太陽西落,這條古道怕是要走到黑了。
白嫿心裡算計著日子,今日正好臘月廿十,若之後路程順利的話,他們大概能趕在年前回京。
與兄長團聚的日子就在眼前,她心裡難抑湧上無限的感慨。
只是過去兩年光景,非但她身邊的人變了,就連她自己,也都變了不少。
物是人非。
但『非』只是變化,而變化不一定就是壞事。
……
臘月二十九,春節將近,京歧城裡家家門前張燈結彩,黏貼著福字春聯,城東城西的煙花炮竹聲此起彼伏,此消彼長,一直到子時前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白嫿趕在年前最後一日到達京歧,一進城,她便跟隨寧玦單獨行動,去了城西一戶偏僻院落。
寧玦提前與大將軍王提過此事,很快得了應允,兩人離開順利。
一路彎彎繞繞,兩人終於尋到地方。看守白澍安的府邸位置雖偏,但占地不小,門口還像模像樣墩著兩個形態逼真的石獅子,獅身上披著寓意辟邪納福的紅綢,一看主人家就是有些地位身份的。
白嫿未下車前,掀開車簾左右觀察,注意到這戶人家門前未掛匾額,因此不知主人家的姓氏,更猜不出身份,門上只有一則春聯橫批,上面行書體寫著「歲月熙寧」四個大字。
「公子,我兄長這是在何處?」
「前太傅董大人的舊府邸,他曾與你父有些私交,先前你兄長蒙冤,他有心無力沒能做什麼,心裡一直懷愧,眼下有需要他的地方,便一直很上心。」
父親曾經的舊友,在白府出事後大多選擇了明哲保身,其中也包括這位董大人,但不管什麼時候,能伸出援手相幫,這份人情白嫿都會記下。
寧玦下車前與她叮囑言道:「嫿兒,你現在不方便入府,我待會下車叫看門的進去傳話,之後你兄長可以出來與你見一面,但你一定別太激動,也儘量別哭,今日這一面是叫你心安的,之後我會儘快催促結案,徹底還你兄長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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