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看是沒有,身子早空了吧。」
幾人話語愈發卑劣,茶杯一碰,再起一陣鬨笑。
這時,一個白衣劍客步伐輕捷路過,身姿英發,器宇不凡,不是熟臉,但腰間別著的那把青銅寶劍一看就知不是俗物,幾人目光不自覺跟隨。
看他去往的方向,似乎是大將軍王在季陵臨時居住的府邸。
幾人順勢猜想,此人莫不是為了打擂台來的吧。
擂台早就撤了,現在過來不是空跑一趟嘛,其中有一人好意出聲提醒。
「喂,你等等,你也是劍客,從外地來的?若是為了打擂台而來,那你來晚了,三天前擂台就拆了,奪魁之人名喚榮臨晏,是季陵本地的劍客,實力不俗。如今他已經得大將軍王看重,端鍋吃了肉,而咱們卻連口湯都沒有喝上。」
寧玦停步,轉身回頭,沒有言語,直直走向他們。
看清男子長相,後面坐著的三人同時想,此人竟比榮臨晏那個小白臉還要更像小白臉,長得這麼俊……若是再早來幾天,上了擂台,不一定要分走榮臨晏多少風頭,當然,前提是他劍上功夫得過硬才行。
寧玦問:「幾位是哪裡人?」
「我們是北邊過來的,大老遠折騰一遭,除了得了一身傷,屁都沒撈著,早知不來了。兄弟,你晚到其實也不算壞事,雖然與仕途富貴無緣了,但最起碼少挨了頓揍啊。」
「幾位追求富貴,起初為何選擇要當行走江湖的劍客?」
這話將他們問得愣住,半響答不出來,神色顯出窘意。
寧玦淡著表情,又向前一步,幾人茫然不知他的用意,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以迅疾之速拔出劍,劍尖直指先前。他沒有傷人,只將三人佩劍砍斷,劍刃威凜,擦出火光,引得過往路人紛紛側目,卻又都不敢停步駐足。
「成全你們,回去改個行當吧,還有,若再嘴碎議論榮臨晏的風月逸聞,就不是折了你們的劍那麼簡單。」
等寧玦走遠了,幾人才忡忡回過神來,背上額前都冒出了一層汗。
「剛剛那人,誰啊……劍法這麼凶,高手啊……」
「沒見過,他聽到我們議論榮臨晏,還警告我們,會不會是他至交好友,或者就是歸鴻劍堂的人?」
「別琢磨了,咱趕快走,若是那人反悔再找上我們,怕是沒命活。」
「走走走!」
……
榮府,蘭香居,午膳後。
小尤坐在桌前,肘臂搭在桌上,雙手捧著下巴,喪著小臉,不斷唉聲嘆氣。
白嫿正倚坐榻上,捻著繡針,專注穿梭於素娟上,聞聲抬了下眼,將夾固繡面的手棚放下,詢問小尤道:「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小尤癟癟嘴,看了眼繡籃里的手棚,上面素娟上的繡樣已經快完成一半了,線腳熨帖,顯然付出了心意,小尤越看越為姑娘感到不值。
她忿忿不平說:「姑娘,你難道就不傷心嗎?表少爺已經擂台奪魁,可夫人一點準備婚事的意思都沒有,這算怎麼回事啊,難道還要你這個姑娘家親口去催婚事不成?榮夫人拖延一時也就罷了,先前表少爺在姑娘面前表現得如何情真意切,怎麼這會兒也不急了,他狼心狗肺,姑娘還在這為他認真繡荷包,指頭都被扎破了好幾次,小尤看著心裡真憋屈。」
聞言,白嫿順勢掃了眼繡籃,再看向小尤,笑著問她:「就為了這個事唉聲嘆氣啊。」
聽著白嫿
口吻輕鬆,小尤更加不懂了,此刻簡直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姑娘怎麼還笑得出來?外面都在傳呢,說表少爺在大將軍王面前爭了頭臉,如今不少季陵本地的官家小姐都在差中間人牽線連姻緣,姑娘就真的不急?」
白嫿依舊不緊不慢作答:「眼下什麼都比不過幫兄長脫困重要,這才是最緊急的事。表哥親口允諾,等他獲得正式任職,跟隨大將軍王回京後,首先幫我辦這事,待兄長放出,我不想再留榮府了,小尤,我們該試著朝前走一走。」
小尤怔然,目露困惑:「可姑娘若真能放下表少爺,為何還要繡這鴛鴦紋、並蒂花?」
誰說一定是給表哥做的?
白嫿無法解釋,只好應付道:「是我自己留著用的。」
小尤不信,怎麼可能是為自己留的?
女子親手繡荷包送情郎,這裡面可是藏著情誼的。
白嫿越遮掩,小尤越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心想,姑娘不過嘴硬罷了,外面的風言風語她一定十分在意,只是不想自己擔心,才將心事藏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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