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玦回應一聲:「前輩還是收心多想想自己吧,我們後日如何比試?你的傘被我劈壞了,眼下沒了趁手兵器,前輩是換一把新的,還是公平起見,我也不用劍了?」
江慎兒:「劍聖的徒弟不用劍,你比的什麼武?彼此都不用兵器……你當是過家家嗎?你只管用你的,使出你的真本事,不然可在我這兒討不到便宜。」
好心當成驢肝肺,寧玦不再多話了。
這頓飯安靜吃到最後,江慎兒沒再挑什麼話頭,寧玦與白嫿自然不會沒話找話聊。
臨散場前,江慎兒衝著寧玦道了句:「你朋友們一直在我山莊外逗留,鬼鬼祟祟,你多留兩日的消息,儘快傳出去吧,不然雙方動起武,這事就鬧得不愉快了。」
寧玦面上並未顯出異色,應了聲:「知道了。」
其實他來之前已經與陳復幾人交代好,待他獨身闖入山莊後,他們便偷偷潛伏在暗處,伺機馳援,做好接應。
他隨身攜帶著兩枚信號彈,一紅一綠,紅色代表情況危急,一經放出,便需他們立刻破門援助,至於綠色那枚,則是代表處境安全,情況尚在可控範圍里。
原本也想過江慎兒會先禮後兵,但眼下看來,她似乎只有禮,並未有兵戈相對的打算。
散席後,寧玦站在院中放了一枚綠色信號彈,確認今夜留宿山莊,給陳復他們傳去安全的信號。
江慎兒邁階而下,走到他身邊告知說:「明日我不在山莊,要回城內一趟,陛下召我,我這架子不能端得太大,但你們不能出去,就安安穩穩地在莊子裡住下一日,有什麼需要隨時喚來婢子即可。比武在即,生死未知,有什麼想的盼的,要抓緊時間做啊。」
說這話時,她眼神不太正經地左右掃,眼底含笑,也含著拉絲的曖昧。
至於這絲,自然是纏在寧玦與白嫿之間的。
江慎兒走了,她隨從的婢子們也一併跟著離開,院中緊跟進來幾個粗衣僕婦,安安靜靜進入堂間後有序收拾著桌上的殘羹剩飯。
寧玦帶著白嫿離開。
他們被安置住在偏院,就是白日裡兩人相見的那個院落,在主院之後,不算偏僻,但很雅靜。
路上,兩人走在廡廊里,夜風習習,寧玦步伐邁得很慢,有意遷就著白嫿的步子。
他有話想說,但沒有立刻啟齒,認真琢磨著措辭。
半晌過去,終於言道:「如果我觀察得沒錯,偏院裡只有一間臥房,今夜我們只能住那裡。」
白嫿早就知道了,她低聲應:「……嗯。」
寧玦又道:「要不然你睡床上,我睡地平,拔步床很大,地平足夠寬敞,到時我鋪上席褥也可以對付一晚。」
白嫿唇瓣動了動,鼓起勇氣說:「地平涼,公子後日就要正式比試了,別因寒意侵身,影響了比試結果。」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
寧玦深深看了她一眼,腳步沒有停,他吸了一口氣,心跳鼓急,渾身血液有了沸騰的架勢,掌心發起熱來,呼吸更慢慢變沉。
他沒有言語回復,卻主動牽上白嫿的手,肩並肩向前,腳步似乎加快了一些。
白嫿跟得費力,兩步趕他一步,一副很忙慌的樣子。
裙裾擺動如被風拂起的青綠荷邊,漾動著生動的曲線,偶爾還會露出小截白皙的腳踝,比新鮮的藕段還嫩。
……
兩人不是沒有睡過一張床。
但先前的情況特殊,是兩人航海在船上,遇到暴風雨天氣,因她害怕雷聲,公子與她同床而眠,是為了守護與照顧,與眼下情境相比,情況差別很多。
之前是應急方案,如今卻是……自願同眠。
床幔放下,白嫿簡單洗過漱後率先躺上床,猶豫過後,還是褪下外衫,渾身上下只剩一件輕薄小衣。
已經答應同床同寢,無間親密,她努力克服心中羞恥,閉了閉眼,把藕粉外衫從被子裡丟出來,丟到腳邊。
沒過一會兒,寧玦也從浴室里出來了。
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中衣,外衣留在了浴房,靠近床邊後,他主動彎下腰,伸手拉住被子一角,力道不大,試探地掀起來一些。
白嫿沒有排斥表現,自然翻身往榻里挪了挪,給他留下足夠寬敞的空間。
寧玦上床後沒有言語,先是平躺片刻,盯著房梁出神,而後猛地一個翻身,雙臂撐力,覆壓到白嫿的身前,身影將她完全籠罩住。
她神情沒有顯出明顯的詫異,但多多少少是驚了驚。
做這種事,即便事先早有心理準備,可臨到頭來,緊張是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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