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嫿訝然停下手中動作,不可置信地一怔。
公子竟落了淚……
這是她先前想像不到的事。
在她眼裡,公子向來是無所無能的,手執一把青影劍,冷麵威凜,置身於江湖刀光劍影中,所向披靡,無人能敵。他對外的形象也一直是強大、狂悖、傲慢、沒有弱點……所以,眼淚這種與脆弱相關聯的東西,在白嫿的認知里,與他是那麼不協搭。
但堅強者就是留下了傷心淚。
再無堅不摧的人,也同樣擁有最普通的七情六慾。
白嫿心頭悶悶的,公子罕見一次示弱,弄得她格外心疼,不是滋味。
她落下掌心,一遍一遍撫拍著他的背,力道溫柔,試圖用這點接觸來提醒他,他此刻並非一個人,他可以尋人傾訴,也可以留戀彼此身體的觸碰渡溫。
半響,白嫿被壓得太久,呼吸有些困難。
寧玦像是察覺到,翻過身去,滾到一旁,換作平躺姿勢繼續淺淺擁著她。
白嫿沒有拒絕,窩進他懷裡。
寧玦閉著眼,眼角的濕潤早已經乾涸,但白嫿還是沒忍住伸出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幫他抹乾。
她聲音很輕,安慰著他:「我會陪著公子,我在……」
寧玦沒有說話,像是醉得厲害,只是抱她的力道不由又收緊了一些。
他時不時會身子挪動一下,每一次,嘴唇都實實擦過她額前,像是輕輕啄啄不停地落吻。
白嫿臉紅得厲害,不知他睡沒睡實,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麼抱著哪有睡意,不知醉酒的人感受如何,反正她是越躺越精神。
她耐心等著,等寧玦情緒慢慢平復,呼吸節奏也變緩和,好像真的已經安眠後,她伸手輕力戳戳他肩膀,想要脫身離開,回自己房間去休息。
但寧玦抱得實在太緊,她幾番嘗試掙脫,都沒能從他懷裡脫身。
白嫿無奈,只得繼續等下去,心想公子保持一個姿勢累了,自然會鬆動抱著她的力道,到時便是她脫身的機會。
然而,最終還是沒有等到寧玦鬆手,白嫿率先堅持不住地眼皮發沉,困意漸濃。
她一不留神睡了過去,任由寧玦摟抱著,就這樣與他保持親昵姿勢,睡了一整宿。
當然,睡過去,也不會再知羞了。
……
出發南下當日,兩人要早醒作準備。
白嫿和衣而眠睡了一夜,感覺沒怎麼歇過來,她動動身子沒立刻睜眼,等醒了盹後才不緊不慢掀開眼皮。
眼見屋內擺設陌生,白嫿隱約覺出哪裡不對。
她眨眨眼,頓時想起昨夜發生的事,轉身確認,果然看到寧玦就躺在她身側,此刻單手撐頭,正眼神迷茫盯著她。
白嫿呆住了,這是公子的客房。
要命的是,兩人不僅同榻而眠,被子還是蓋的一床。
更要命的是,她身上衣衫倒端莊,反觀公子,衣衫不整,領口大敞,連裡面的鎖骨都能看清。
白嫿著急想解釋,她為何會出現在這,然而寧玦不給機會,先一步反問。
「你趁醉占了我便宜嗎?」
他一邊問,一邊面露無辜地抬手壓在自己領口處,姿態防備,好似在他面前當真有個好色痴女。
白嫿窘迫極了,忙道:「公子不記得了嗎?昨夜你飲醉,我扶你回房,你……你酒勁上來不放我走,我掙不開你的力道,不得不留下來。因為太困,我後面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有記憶就是現下醒來,公子莫要冤了我。」
寧玦無所謂的態度,繼續反問她:「冤不冤的,便宜不都占盡了嗎?」
白嫿簡直有口難辯:「我哪敢對公子不敬……」
寧玦語氣輕飄飄:「我倒沒什麼,只是如今我們借住在別人家裡,昨日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攙扶離開,就算是丫鬟照顧主子,也沒有照顧整夜的道理,昨日我們共度一夜的事,想必已經在別院裡傳開,若段夫人見到你問及此事,你便說,是我醉得厲害,你不得不留下貼身照顧著?」
這算什麼解釋!
白嫿難為情地低下頭,先前段老闆及段夫人曾多次言語試探兩人的關係,每一次應對,白嫿都一臉認真誠懇地告知,她與公子的主僕關係絕對清白。
結果剛剛澄清不過一日,她便做出留宿公子房間的荒唐事,簡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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