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耽擱一陣,寧玦從廂房推門出來,示意女醫請進。
段刈走到寧玦身邊,偏過頭,小聲問:「你剛剛吹哨子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為你對我暗中有交代呢,以後別拿你繡衣使者的本事在我面前賣弄,我是老人家了,雖然官職比你高,但先前多是紙上談兵,你與我對不上暗號的。」
「沒有對暗號。」
寧玦回答,眼神晦暗著,他上下唇瓣磨了磨,正經又不太正經地補充一句:「剛剛……在哄睡。」
可不正是哄睡嘛。
那一首完整的纏綿曲調不短,他費力跪趴在被衾上,閉著眼,伸著脖,吹了那麼久,再纏綿也吹成了搖籃曲。
汩汩如泉,難免沾濕他鼻樑。
門外呼聲傳來,白嫿害怕抖了抖身,為了速戰速決,以便掩飾,寧玦果斷將玉骨哨身抽出,而後掌心摁住白嫿的雙膝,在她想要抗拒的力道下,最終用口伺候了她。
第40章 在意名聲
女醫緩步進入房間,走近床沿邊,準備搭脈查看姑娘的身體狀況如何。
結果掀開床幔,就見裡面的人將自己完全蒙在厚厚的被衾中,連腦袋都不外露。
不能望聞問切,這病怎麼看?
女醫只得躬身,朝里輕聲言道一句:「姑娘,請放下被子,露出手腕一診。」
話落,等了等,被中人終於慢吞吞地有了動靜,她將被子緩緩拉下,露出光潔的前額,冒汗的鼻頭,以及櫻唇檀口。
女醫餘光落下,瞳眸不自覺一縮,被眼前女子艷冶明麗的容貌所攝。
待回神,很快察覺有異,床上女子狀態頹倦,氣息聲弱,雙頰浮著異樣的紅暈,唇瓣靡艷,眸色深深,一看就不同尋常。
她探了探額,發現溫度不高,又示意說:「請姑娘伸出手腕。」
白嫿照做,小聲應了句:「勞煩。」
單從脈象上看,脈搏位置深沉,明顯邪氣鬱閉內里,可見姑娘憂思深重,平日總難心緒平復,不過中毒跡象並不明顯,女醫端詳白嫿面容兩刻,又掀起她的兩邊眼皮,細瞅眼底,看後思吟片刻,有了結論。
她主動詢問:「姑娘近來可有食用來歷不明的丹藥,尤其是來自南域的藥丸。」
白嫿渾身沒有力氣,聞言不自然地輕輕點了下頭。
女醫心中有譜,告知說:「南域人擅長冶煉丹藥,吹崇問道長生,巫醫蠱術,若論一時之效,確實是有,可如果長期服用,難免生出副作用。」
白嫿心頭一緊,低言解釋:「我並非常服,這次是意外,以後不會再有接觸,若如此,可否恢復如初?」
女醫:「姑娘放心,你食用劑量不多,體內雖然留有餘毒,但無礙性命之類,待我開兩副方子調理,你照著吃幾日,應能將毒素除盡了。」
白嫿放下心來,點點頭:「多謝。」
女醫聽她聲音低低弱弱,為了照看周到,又說:「姑娘可否方便坐起,我看你眼底生倦,體力欠欠,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恐是被那藥害了精神,不如我在你背上施針調和下,這樣你能身子輕便,更覺得舒坦爽利些。」
白嫿遲疑點了點頭,應下女醫的好意。
雖然明知自己當下的情狀不宜對外視人,可若那枚藥丸當真含毒,白嫿顧忌不了太多,只著急想把餘毒先解了。
兄長身陷囹圄,無法脫困,他還在京歧等著自己團圓,她一定不能此刻出事。
被女醫扶著,白嫿艱難坐起身。
被子從肩頭滑落,她身上虛攏著的曼妙透紗招搖晃眼,女醫怔住,眼睛不自覺地偏了偏。
在醫者眼中,患者無男女之別,施針時,只當眼前酮體為尋常肉身,不管其性別,更無論身份高低,她們的注意力只需集中在眼與腕口上,以保證下針精準,乾脆利索。
然而,美是直觀的,帶有衝擊力的。
這麼近的距離,小娘子纖穠合度的身子映在眼前,渾身白得直晃目,就算看一眼錯目,也著實難忘。
女醫收回思緒,繼續幫扶,叫她可以坐得舒服些。
白嫿抬手,攏了攏身上紗衣,縱然不喜,可眼下確實沒有能換的衣物了。
她雙腿嘗試屈伸,活動活動,小腿勻稱,大腿皙嫩,待被子完全掀開,露出大腿肌膚上很明顯的遍布紅痕與指印,尤其腿根附近的,印痕更多,簡直不堪直視。
女醫怔住,沒法假裝沒有看見。
原本她以為小娘子氣虛力弱,是因被南域人良莠不齊的丹藥害得,可當下看到小娘子身上駭然的指痕紅印,再聯想到剛剛從這間屋子出去的那位白衣公子,霎時反應過來什麼。
那白衣公子神色雖如常,可眼底確實隱隱顯出幾分歡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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