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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倫身上的劍傷太過明顯,矛頭很容易直指,又想

到寧玦走前的交代,寶香苑必須燒,段刈深思一陣,心裡有了主意。

待熊熊大火燃起來,屍身被燒爛,自能掩飾得了劍傷。

他將方倫捨棄在寶香苑,吩咐手下點火燒院,其他偏房也都引著,火勢越大越好,將場面徹底攪亂。

那些被方倫豢養著的姑娘們,見蒙面盜走闖院,紛紛做鳥雀散,好在歹人只是求財,並不害命,於是順利出府,逃得老遠。

眼瞅驚動四鄰,引來救火圍觀,段刈警敏帶人撤退,走前不忘將寶香苑房門落鎖。

然而,段刈未料到,屋內火勢未將方倫先燒死,反而率先引燃了門框,扇門裂開,銅鎖竟成了擺設,轟然傾倒。

方倫借著金瘡藥的藥效,勉強恢復了一口氣,此刻完全是求生本能大爆發,他咬著牙,蹬著腿,艱難想從岌岌可危的房子裡爬出來。

他一寸一寸地爬,終於夠到了門檻,抓上去的瞬間,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只要能爬出去,待有人進來救火,一定可以發現他,救下他!

可惜事與願違,方倫正做著求生努力,手背卻被人重重地碾踩上去。

身上已經疼得快要麻木,手上這點疼還算得了什麼?他嘶都沒嘶,仰頭望去,入目一張俏麗的面龐。

是九秋。

方倫先是詫異了下,而後眼神冒光,趕緊伸手道:「秋兒救我,秋兒……」

九秋睨著他,涼涼一笑,紅唇勾艷。

原來有事時是秋兒,無事時是賤人,男人的嘴臉變得可真快。

九秋收回腳,俯身可憐地看著他,旋即抬手,沖他臉上狠狠抽了三下,而後平靜言道:「方郎,巴掌還清了,我們的緣……也盡了。」

不等方倫再開口,九秋一腳精準又用狠勁地踩在他臂間傷口位置。

那可是剛剛才止了血的血窟窿,這一腳,與直接要了他的命無異。

方倫慘叫一聲,斜著眼,痛暈過去。

九秋利索收腿,面無表情繞到方倫身後,渾身繃緊,雙手用盡全力托起他的肩膀,慢慢把人重新拖回正燃著的屋室內。

燒吧,都燒了吧……

這間寶香苑,承載著兩人昔日太過溫情與歡欣的畫面,歷歷在目,可惜物是人非。

既然物是人非,物沒必要再留,人也無需多留戀了。

九秋抬腿,從方倫身上一下跨過,不帶留戀。

她剛出門,站定不久,身後房梁坍塌,砸出『轟』的一聲。

火焰如吞獸,很快將整間屋子蠶食得只剩灰燼,火光沖天,比不過她身上紅裙灼目。

裙邊被風盪起,九秋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了。

……

段刈在城外的私宅占地雖不大,但裡面屋舍敞闊,又有山有水,園林景致格外講究。

既有蜿蜒迴廊,又有假山怪石,草木蔥蔥鬱郁,清泉潺潺而流。

這樣別有洞天的園子,不像尋常商賈之人外出歇腳的別院,倒更像告老還鄉的官宦頤養天年的私苑,並且還是典型的京城風格。

都已經離開京歧了,看來某些人的生活習慣還是難改。

寧玦收了思緒,沒有帶白嫿去主屋臥房,而是去了較為偏遠的一間廂房。

據院中僕婦說,那間廂房位置偏遠,未曾住過他人,並且昨日剛剛打掃過,十分乾淨。

寧玦便選了它。

走到廂房門口,寧玦嚴目對下交代說,如果他們不出來,任何人不可靠近此間房,且無論聽到什麼聲響,都不必詢問什麼,自行離遠就是,等段刈到了,也叫他候著等著。

聞言,僕婦們面面相覷,後又紛紛點頭應聲。

眼前這位面生的公子懷裡還抱著一人,雖然裹得嚴嚴實實,但可想而知一定是個美人,於是,她們表情深意,自有那個眼力見。

寧玦不再解釋更多,抱著白嫿進了廂房,落下門閂,點上蠟燭。

日頭已經完全落了,若不點燭,房間昏昏,什麼都看不清楚。

他將人抱放到床上,動作小心翼翼。

白嫿後頸剛剛碰到枕頭,眼睛突然睜開,看向寧玦近在遲尺的面容,眼神微露迷茫。

寧玦忙問:「你醒了?」

白嫿環顧四周,問他道:「公子……這是何處?」

寧玦:「是安全之地。」

見她搞不清楚前因後果,寧玦如實告知方倫迷暈她一事,又安撫她什麼壞事都沒發生,他尋她及時,已將她毫髮無傷地救走。

白嫿聽後只覺後怕,心中更生愧怍情緒。

無意中,她再次給公子招惹了麻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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