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說:「好了,人都走了。」
白嫿歪頭看著他,微微困惑,剛剛公子分明一直用手臂擋著眼睛,沒去瞥看別的方向,怎麼會清楚地知道盯梢的人已經走了呢?
嗯……或許是公子耳力過人,只根據腳步聲便可辨得?
應該是這樣的。
白嫿邏輯自洽,沒有懷疑其他。
因為表演了這一出表明關係的親昵戲碼,之後幾天,周圍果然清淨了不少,再沒有發現盯梢窺私的眼睛。
白嫿笑盈盈言道公子周全,真有主意。
然而,
面對她誠意的誇獎,公子卻反應平平,還下意識蹙了蹙眉頭。
對此,白嫿很是不解。
難道她還夸錯了不成?
第33章 給她用藥
臨到鄴城的最後一天,船舶又遇風浪,雷雨交加。
這趟航海行程,可謂中間平平淡淡,一頭一尾刺激。
有過一次經驗,再應對這種船身顛簸的情況,兩人都從容很多,尤其白嫿,聞聽乍起的驚雷時依舊會忍不住心悸,但至少面上不再顯得那麼驚慌失措。
包裹里還剩下最後兩份醬牛肉與乾糧餅,隔了七日,肉質已干硬,咀嚼費力。
寧玦常年行走江湖,風餐露宿早成習慣,適應能力與常人相比更強了不少,故而當下,他吃得面不改色,並不覺得肉乾難咽,粗餅噎嗓。
白嫿則眉頭輕擰,咀嚼動作越來越緩慢,直至徹底停下,仰頭喝下一整碗紫菜湯送服,湊合將晚飯吃完,只覺自己腮幫子都隱隱生痛。
寧玦看著她,安慰了聲:「魚串沒有了,眼下這些吃食算是最好能果腹的,等明日一早到達鄴城,船舶停靠碼頭,我們上岸後首先去尋一家上好的酒樓,讓你好好飽餐一頓。」
白嫿想了想,搖頭回:「公子來鄴城是有要事要做的,一切以正事為先,不用特意關顧我。」
寧玦堅持:「讓你吃飽,也是要事。」
白嫿沒再拒絕,小聲『嗯』了下,心底溫流漾盪,沒人會不貪戀被關懷的滋味。
明日船舶就要停靠上岸,七日的海上航行好似不真實的南柯一夢。
這七日間,她不必費力琢磨窺私與探密,沒了心理負擔,情緒更不會被動陷入掙扎與愧怍的泥淖。
她短暫地將身後枷鎖全部摒棄,不想表哥的叮囑,只願純粹地與公子相處,格外珍惜。
這是她自接近公子身邊以後,度過的最輕鬆悠然的一段時光,沒有陰謀算計,只有共濟同舟。
可惜,夢境總會結束。
待船舶靠岸,便是清醒時刻。
見白嫿想事情出神,寧玦出聲關詢:「怎麼了?」
白嫿目光瞭望著舷窗外面的團團黑雲,深深夜幕,情緒不高地回了句:「外面的雨下得沒完沒了,好似永遠都不會停。」
寧玦當她是因懼怕雷聲而心生擔憂,於是寬慰道:「不會,上次暴雨更大,還不是不到天明就風雨停歇了,一會兒早點睡,等明日晨曦生輝,就知又是一個大晴天了。」
白嫿點點頭:「但願如此。」
收拾好明日下船要帶的包裹,兩人分開去艙內水房洗漱,準備早些休息。
根據船員的提醒,船舶明早卯時就能靠岸,時辰偏早,天剛蒙蒙亮時就要準備下船,若不提前收拾好行囊,難免會有行李遺漏、漏拿少拿的情況發生。
白嫿先出門去洗漱的,然而速度沒有寧玦快,晚他一步才回來。
打開艙門,白嫿原地頓步一怔,看到公子正彎腰用力,準備再將兩張小床合併到一起。
意識到他的用意,白嫿心跳一慌,臉頰不受控制地浮起一片暈紅。
看著舷窗外漸小的雨勢,白嫿猶豫開口道:「公子照顧著我,自己反而無法睡得踏實,要不今夜……阿芃試著自己睡?」
寧玦聽到開門關門的響動,並未回頭,繼續動作,白嫿言語完時,他正好將小床合併完畢,直腰起身。
白嫿沒有與他相視,忍著羞赧錯過目。
寧玦淡淡回覆:「你覺得現在雨勢小,雷聲疏疏,響聲不大,不成問題。可等到後半夜,船舶駛入真正的風暴區,待雷雨驟虐時,我們沒有挨靠在一起,那時你再害怕想要喚我,才是真的擾人。若真為我能睡得安穩些,不如一次到位?你覺得如何。」
聞言,白嫿低頭思吟,有些為難,她確實無法保證自己半睡半醒時受驚嚇後的反應。
猶豫半響,她紅著臉,最終還是半推半就地輕輕點了下頭,表示應允。
寧玦不再言語更多,褪了外衣,先一步躺上去。
白嫿深呼一口氣,提醒自己不要琢磨多想,同樣的姿勢,兩人又不是第一次嘗試。
一切只為應急,只為避過駭人的雷雨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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