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他知道衛安也懷了身孕,倒是更加明目張胆、假公濟私地勤快往太醫院跑。
衛安需要安胎,他需要坐胎,倒是兩不耽誤。
白傲月卻道:「豫瑾,還是不要著急吧?白瑩星若是要謀反,恐怕也就這幾個月的事兒,你若這時候懷了孩子,豈不又要懷著龍胎上戰場?到時候為國,恐怕又要犧牲這小家了吧?」
程豫瑾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他不怪她。「只是這般命數,有誰能知?上天要考驗我,我又怎能避而不談?」
白傲月邊往回走邊道:「依我看,你應該與衛安錯開。一下子兩個大腹便便的將軍,我大夏可消受不起啊。」
白傲月回到帳中,燃起燈燭。她的帳中自然是最明亮的所在。她有些奇的是,縱然周圍的守衛可以被人下了蠱而調走,但大黃怎麼也毫無聲息?
前兩日,大黃一直興奮地跟在她的棗紅馬旁邊奔跑,這兩日卻不見身影。有的時候見了程豫瑾,就耷拉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她叫獸醫來給瞧,也不是生病。此刻大黃仍不在帳中。
那些人越是給她添堵,白傲月便越要毫不在乎。
春獵第二日便受到行刺,此事若傳出去,必定人心惶惶。他們也是要白傲月心情不暢,如此白傲月便越要如尋常一樣,才不叫他們暢快。
於是次日,一如往常。只是赫連漠卻在帳中不被允許出來。且不說他這漢話還需要再精進些,白傲月本身喜歡的就是他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他這樣低眉順眼,白傲月倒對他不感興趣了。
世家子弟們還是打了雞血般地在她面前表現,白傲月也樂得看這些熱鬧節目。
只是到了晚上,她一直想要將暗衛召出來。事到如今,她這個帝位都是突然莫名其妙當上的,她從來就沒有受過如何做一個帝王的訓練。
她很想知道,暗衛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體系,與她從前所知道的,究竟是不是一回事。
雖說是春天,然而山林中的景致總是比城中要慢上一些。除了松柏,林中也尚無其他發芽的樹木。
從前,總是有一大群宮人跟著,生怕她出什麼問題。而現在,白傲月知道,不管去哪,哪怕只有她一個人,也會有人在看不見的地方,默默保護她。
到了晚間,她尋個由頭與程豫瑾吵了一架,便一人策馬奔到了山林中。眾人皆以為她是心中鬱郁不得志,白傲月自己還喊著:「憑什麼朕是皇帝,還處處不得自由!」便一溜煙沒影兒了。
她沒有帶人,果然不大一會兒,暗衛便從松樹上跳了下來,身上還沾著不少松針。
這一次,白傲月瞧了個真切。
「陛下,這裡實在危險,若是受到埋伏,恐怕我們沒有把握將陛下救出。」
白傲月道:「那便不救了。姐姐不也是這樣遭了人暗算嗎?說白了,我就是要看看暗衛們到底是什麼樣子。你們一輩子都不被人知道,若是年齡大了、老了,便要被淘汰,這又是何苦?」
黑衣人雖站得筆直,氣勢卻不強:「我們一生只被認定一個主人,一旦認定了,便是為她出生入死,絕無反悔。」
那人的目光也顯出一些柔情,白傲月忽然一把上前扯過了他的面罩。
「我早知是你。」
暗衛忽然跪下,將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喉管:「主人,如今已經被您看到了臉,對我們暗衛來說,已經失敗了,只有以死謝罪。」
「你敢!」白傲月將他匕首踢到一側,「我正要讓你棄暗投明的,不算失敗。而且,你對主人向來是不設防的,我方才若是不將你的面具摘下來,只是讓你自己摘,你聽不聽主人的命令?」
他顯然糾結了起來,皺起眉頭,濕漉漉的眼睛望了她一眼,又迴避。
這樣的眼神與大黃一模一樣。
「衛安。」從前,她喚他的名字,都是君臣之間的公事公辦。就連他們僅有的那一次,白傲月也不曾用這樣的聲量來喚他。
「你要一直跪著嗎?你要跪著我就得陪你跪著了。」
衛安慌忙後退:「主人,這怎麼使得?」
「你不覺得你的這聲『主人』早就把你給暴露了嗎?你是大黃,是嗎?」
他臉上的顏色變了幾變,像是被好幾個靈魂來回奪舍一般。白傲月看得有
些好笑:「別想那麼多啦,承認就好了。我那天跟你說起湛凜生的事情,雖是無心;後來將你送到質子那兒,你別生氣,一來是為了讓你監督他,二來也是讓他試探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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