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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巧巧嚷着要吃糖葫芦,李福年老来得女,对她也是疼爱,虽不是什么富足人家,却也想尽量满足孩子的愿望。
二人走在街边,瞧见卖糖葫芦的小贩便走了过去,李福年一手牵着巧巧,一手从腰间掏出几个铜板给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巧巧拿着糖葫芦,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心满意足,甜滋滋的心思溢于言表。
建康,如意酒楼。
“你知道吗,算上今日的,已经死了七个了,造孽啊。”
“最可怕的是,无论男女老幼,谁都可能是下一个目标,官府那边看着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人心惶惶。”
客人跟小二有一搭没一搭得谈论着,隔壁桌的客人穿着布衣,喝着酒,左手一刻不停地抠着桌子,坐在不远处的锦衣公子将一切尽收眼底。
布衣客人将酒饮罢,起身离开,锦衣公子拿起置于桌上的佩剑,前后脚跟着离开。
布衣男子似有察觉,行至黔西街口,一个转身闪进小巷里,锦衣公子紧追不舍,布衣男子甩不掉“尾巴”,一转念,停在另一巷口埋伏,二人距离逐渐拉近,锦衣公子忽觉不对,放缓脚步,拔出佩剑,慢慢走向布衣男子所在的巷口。
巷口露出剑锋,布衣男子等待时机,发动突袭,锦衣公子反应极快,一招一式,你来我往,布衣男子逐渐落入下风,自知敌不过,又起逃遁之念,却被锦衣公子打得动弹不得。
锦衣公子执剑逼问,“为什么杀那些人?”
布衣男子闻言,似是被打开了什么机关一般,神色变幻,眼里具是兴奋,脸开始变得扭曲,诡异一笑,“你杀过人吗,啊哈哈哈哈,你知道人的喉咙有多么脆弱啊,轻轻一捏,只要轻轻一捏......”布衣男子一边比划一边闭眼享受回忆。
锦衣公子眉头一皱,立起杀心,提剑刺了过去,布衣男子突然回神,见锦衣公子发招,他立时从腰间布袋抓出一把□□洒向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回身捂住口鼻,隐约间看到布衣男子逃遁方向,不设二想,提剑立刻追去。
布衣男子左右不敌锦衣公子,逃了许久,还是被锦衣公子渐渐追上,逃至旧桥时,锦衣公子已近他身,只见锦衣公子出招,不遗余力,招招皆重。
空气逐渐变得潮湿,锦衣公子蓄力,一记剑招打向布衣男子。
唔......
锦衣公子忽得睁大双眼,在他眼前是一老汉蓦然倒地,老汉的身后,布衣男子歪出头来,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声嘶力竭地哭泣,空中缓缓浮现出一朵红色莲花,鲜艳极了。
锦衣公子执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布衣男子似是被鲜血刺激到,变得更加兴奋,锦衣公子聚集神思,努力握紧手中的剑,向布衣男子杀去。
布衣男子已然疯魔,迎着剑锋而去。
最终,那把银色的剑,实实地插进了他的胸膛。
“哈哈哈哈......你感觉到了吗?......杀人的......乐趣......唔......”布衣男子齿缝间渗出血来,扭曲的表情渐渐凝固,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爹爹你醒醒。”小女孩嚎啕着,冰糖葫芦早已被丢在一旁。
锦衣公子不敢回头,执剑的手又开始颤抖。
在女孩的哭声中,他逃了,仓皇地,狼狈地逃了。
大盛历启元六年五月初十。
“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
“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一男子跪坐在墓碑前,一边烧纸,一边与身后之人对话。
“于我而言,于小妹而言,先生是恩人,所以先生不必有负担,你不欠我们的。”
“你我不过一场交易,我有甚负担。”
“小妹......就拜托先生了。”
大盛历启元六年八月初十。
谢小川躺在剑炉里,手捂着脖颈,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死,就像李福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一样......
“你很不解?那我提醒提醒你,两年前的今日,在建康旧桥,可是死了两个人。”
谢小川闻言,双眼忽然睁大,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呃......呃......”
“你知道吗?他还活着的,在你离开的时候,他还活着。只要你救他,只要......你救他......”说话之人语气渐渐哽咽。
“对.....不.....”
谢小川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但身体却不允许,他挣扎着,能感觉到自己的血在一点一点流尽,恐惧一点一点吞噬着他。
旁侧的人还看着自己,他不想死,他还有未竟的事业,还有大好的前途,还有那个等着他回去的姑娘,他不想死啊......
他是倔强的,也是懦弱的,他不甘,不甘就这样早早结束了生命,他悔恨,鄙夷曾经懦弱的自己。直至咽气的那一刹,眼角悬着的泪珠终是落了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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