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立刻告別趙興華,回到觀眾席。而幾乎瞬間就看到郁季正眯著眼,看起來異常愜意。
這讓陸澤清忍不住想到了當初在宴會廳的時候,他所受到的屈辱。這個人似乎什麼時候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但與之相對的卻是他所折磨的人醜態畢露。
陸澤清無論什麼時候,幾乎都是維持著他那副清高而潔身自好的模樣。而郁季那次對他的當眾羞辱已經成為了他的污點,現在到外面去,那些之前看不慣他的人還會用這事戳他痛處。
就連陸濤,那個沒本事只會賣子求榮的老東西,也不知道多少次指著他的鼻子罵:「你傲氣什麼?!陸澤成和家裡不親,和郁季聯姻了也對陸家沒好處!!我養了你那麼好幾年,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廢物!」
陸澤清只想冷笑,他也不過是比陸澤成早回到陸家幾年。他自認為回去後對陸濤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可就是因為這件事,陸濤直接在家裡宣布陸家的公司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陸澤清固然恨陸濤,不過他最恨的還是郁季。而無論是忍辱負重去做助理,還是冒著危險盜竊機密,不僅是為了在趙家見到那個人,更是為了狠狠地打郁季的臉。
想到這裡,他故意提高了聲音,道:「郁先生,我看在坐的幾家企業都各有所長,您覺得恆潤會獲勝嗎?」
「當然。」郁季瞟了他一眼,笑笑,「恆潤的機械不說世界,在華國必屬領先,贏下豐源輕輕鬆鬆。」
周圍一瞬間譁然。
他的話太過狂傲,誰都知道恆潤如今不過是在靠篩礦機的效率維持一線標準,但開採流程下來不知道需要多少機械運作,怎麼可能就憑一台篩礦機成為華國領先?
很多個來觀展的企業領導都頻頻搖頭,覺得他太過誇大。
「郁季不是很有頭腦嗎?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郁家在礦業也不算突出,或許他還不了解吧。」
「可惜了,本來還覺得真是後生可畏。」
其他人都是私下討論了幾句,畢竟就算礦業方面比不過,郁家在A市依舊是龐然大物,他們還得罪不起。
但還是有人膽大,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嗤。」
那笑聲很大,郁季看過去,是個不認識的企業負責人,正趾高氣揚地看著他。
不夠這人說不認識,也不確切,因為在陸澤成和郁虹陽往展台走的時候,郁季也正好在看他。
陸澤成最近的進步很明顯,他變得異常穩重,穩重到郁季有時候覺得之前那個好欺負的陸澤成像是他的幻覺,又或者陸成從未離開他。
所以他這段時間也格外關注陸澤成。那時候陸澤成停了一下腳步,於是郁季也看到了這個人,寶藍色的西裝異常顯眼。
他沒聽到這個負責人對著陸澤成說了什麼話,但遠看也能看出來是嘲諷。那麼這人顯然是知道些什麼「內幕」才會這樣不加掩飾,而內幕是什麼,當然不用多說。
「誰不知道恆潤已經是老舊企業,郁總還是不要太自信為好。」
「那人是之前泰陽地產老總的弟弟。泰陽地產,就是之前跑到您別墅那個。」坐在另一邊的余遙在他耳邊小聲道。
「哦,這樣。」郁季這才想起是誰,「他哥不是說什麼病晚期?怎麼的,他弟弟沒錢給他治病?」
「就只是交不上員工工資裝的而已。不過聽說那人為了二還錢又借了他弟弟一筆,現在還沒還上。」
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個仇怨。郁季挑眉,但卻覺得好笑:「被欠錢就去找借的人還啊?又不是我借的,不知道的以為是我欠你錢呢。」
那人的臉一下子氣得通紅,但也不敢明著嗆聲,只能憤恨地坐下,但眼睛卻不自覺地瞟著展台上。
「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那人小聲嘀咕。
郁季笑而不語。
一旁的陸澤清也聽到了那人的低語。他覺得有些奇怪,一般人只會覺得恆潤和豐源不相上下,雖然郁季剛才說了大話,但篩礦機確實是有力競爭點,這無可爭議。
可這人看起來,卻似乎十分篤定豐源會獲勝似的。陸澤清沒來由覺得有些不妙,因為他在郁季身邊做了一段時間助理,也知道郁季的厲害。
無論什麼事務,手下如果糊弄了事,一旦露出什麼蛛絲馬跡,郁季都一定能抓住錯處叫人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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