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陶語然的肚子總算是慢慢變大,她心中對於孩子營養的擔憂也減少許多。
六個月,原本平坦的腹部早已隆起,像一個圓圓的小山丘。
陶語然的孕吐依舊有些嚴重,但好歹沒有消瘦下去。
鄒聞淵開車將她送到咖啡廳的外邊,這裡不能停車,他在陶語然的手腕上噴了些檸檬調的香水。
「如果覺得不舒服就給我發消息,我來接你回家。」
「嗯。」陶語然點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才下車。
她的身體已經有一些笨重,平常只去出版社以及和鄒聞淵在小區里散步,這次出門是因為有人相邀。
窗邊坐著的女子看著不到四十歲的樣子,打扮時尚,手上戴著金燦燦的戒指,此時正優雅地喝著咖啡。
她們多少年沒見了?
即使過去這麼多年,陶語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今年都快五十了吧?但保養的很好,和年輕時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眼角的細紋多了一些,氣質也更加沉穩。
陶語然很平靜地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面,「俞女土。」
對面的人盯著陶語然走到自已的對面坐下,聽到她的稱呼時有一瞬間的恍惚。
那個曾經跟在後面甜甜地喊「媽媽」的小女孩,如今都長這麼大了。
「小然,你想喝什麼?」
她一瞬間恢復如常,將手中的價格單推到陶語然面前,語氣溫和,如同一位和藹的長輩。
「不用,我不喝咖啡。」
「你還在怨我?」俞夢眉頭輕皺。
陶語然很坦然,「不是,我懷孕了,不能喝咖啡,並不是針對你。而且,我也已經知道您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所以沒有撫養我的義務,您有追求自由的權利,我並不怪您。」
「你懷孕了?」
俞夢的視線移向陶語然的肚子,她今天的穿著很寬鬆,俞夢一時之間也沒有發現。
「挺好的,恭喜你。」
「謝謝。」
陶語然對她十分禮貌,同時也十分生疏。
也對,她們都已經二十多年沒見,生疏是理所當然。
沉默良久還是陶語然打開話題:
「您有回去給外公外婆掃墓嗎?」
陶語然曾經是怨恨俞夢的,可即便她拋棄了她,她對她依舊懷抱著對母親的期待,直到外公去世時俞夢都沒有回國,她的那份期待才徹底冷卻。
作為兩位老人唯一的女兒,陶語然想不明白她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俞夢的臉上閃過憂傷,點頭道:
「嗯,一回國就去了。當年我懷孕,實在是不好回國。我都不知道媽她……」
錯過了回國的那個機會,俞夢就越發膽怯起來,時至今日,她才得知母親都去世了好幾年。
陶語然不理會她說的那些苦衷,真心想回國的話,不論怎樣都可以回來,而不是要等到二十多年後。
當年外公去世她沒有回來,也傷了大家的心,連外婆後來都不再提及這個女兒,更是在病危時告誡秦臻不用通知俞夢。
俞夢多年來從不和家裡聯繫,但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想要將消息傳遞給她總是有辦法的,不過是外婆不讓罷了。
陶語然又沉默下來。
俞夢看著她的面色變得有些嚴肅,一時悻悻,不知道兩人該談些什麼。
當了母親之後俞夢才意識到曾經自已對陶語然造成的傷害。
那時的她也不過才二十出頭,憑著一腔熱情,天真承諾會將陶語然視作親生女兒。
可她對陶語然實在是算不上好,時不時的冷暴力,忽遠忽近的態度和最後的拋棄。
俞夢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她做不到把陶語然當做自已的孩子。
她為年輕時的莽撞而內疚,如今鼓起勇氣回國想進行彌補,卻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陶語然。
「這是我的名片,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聯繫我。」
俞夢將名片推到陶語然面前,名片很簡潔,只寫了她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陶語然對這種遲來的關懷並不感冒,當然也沒有直接拒絕,將卡片放進自已口袋裡就向俞夢告辭。
俞夢還想和她多說些話,看見她有些疲憊的神色也咽下快說出口的挽留。
她也懷過孕,知道女性在這個時期的辛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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