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夫子和張豐許久未見,平日裡即便見面,張豐也總心事重重,此次他主動和他攀談,心裡自然高興,明知他勸酒意在灌醉,仍捨不得拒絕,飲了許多。
子夜十分,醉意上頭,失態臥倒在桌前。
張豐望著酣睡的老友,無奈搖了搖頭,離開院子,讓人進來侍奉。
元老夫子醒來,聽聞楚南夕和楚燃的所作所為,氣得反手摔了醒酒湯。
「混帳!」實在見不得自己的愛徒娶一位出身寒微的妻子,元老夫子憤怒道,「把殿下給老夫尋來,他若找由頭推辭,就說我身體不適,需要他到跟前侍奉。」
「是。」屬下生怕惹火燒身,連忙去喊人。
「真是愈發沒規矩了。」
元老夫子頭痛扶額。
元慎思來喚時,楚燃已整裝完畢。
料到恩師定然要訓斥他不懂規矩,不過大夢一場以後,再去面對這位給了自己諸多教導的人,竟覺得坦然。
楚燃吩咐人好好照顧楚南夕。
交代完,跟元慎思一起向元老夫子住處走去。
張豐一直注意著元老夫子的動作,聽到他來尋人,急忙趕了過來。
見到楚燃,躬身一禮:「殿下,元昇他老了,很多話您不必聽。」
這位張太醫,確實與眾不同,也難怪楚南夕喜歡他。楚燃微微屈身回禮:「我明白,多謝張太醫昨日替我解圍。」
張豐擺擺手:「小事一樁,跟殿下和南夕做的事比起來不值一提。」
話落,張豐再次莊正一禮:「不過有一事,望殿下應允。」
楚燃趕忙將他扶起:「張太醫有話直說無妨。」
張豐稍頓一瞬,直言心中所想:「定國公已經將殿下接下來的計劃告知老臣,但臣覺得不妥。您不能去景國,給廣景帝治病我一人前往足矣,殿下萬不可冒險。 」
聽聞張豐所求是這件事,楚燃堅定拒絕:「我心意已決,張太醫不必再勸。」
這是他作為楚國太子為楚國百姓做的最後一件事。等這件事了卻,世間再無李定安。
他如今只想做楚燃,做芸芸眾生里的一個平凡人,全心全意守在楚南夕身邊,護她一世無虞。
「殿下……」
張豐還想勸,楚燃拱手,轉身向院外走去。
一進門,元老夫子厲聲怒斥傳來:「殿下眼裡是不是真沒有我這位老師了?」
「並非如此。」楚燃反駁,「只不過學生已長大成人,有自己的見解,認為不必事事再勞煩老師指點。」
「放肆。」元老夫子被他這番話氣得直咳嗽。
元慎思急忙上前給他順氣。
等他老人家氣息平和,在旁勸道,「師弟不是莽撞之人,師傅您切莫動氣。」
元老夫子早已習慣說一不二,自然不聽勸:「他生來便是天潢貴胄,豈可娶個平民妻平白污了血脈。」
面對元老夫子如此執拗的態度,楚燃知道想讓他祝福他和楚南夕幾乎不可能。
他不勉強。
楚燃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對著元老夫子叩首:「學生感念老師曾經的教導,不過學生早就發過誓,今生非南夕不娶,愧對師恩。」
「你……」
楚燃再次叩首:「我知老師重視血脈傳承,希望看到皇室和世家長盛不衰,不過學生並不覺皇室有何尊貴,我已經決定放下楚國太子身份,做一個平民,愧對師恩。」
「……」
元老夫子手指他,半個字也說不出。
楚燃三叩首:「學生不孝,望老師珍重。」
說完緩緩起身,抬腳走出元老夫子的院子。
張豐在門前張望,見他出來,焦急問道:「殿下沒有答應那老兒的無理要求吧?」
「並無,勞張太醫掛念,還望我和南夕成婚時您能賞臉來喝杯喜酒。」
「好好好。」張豐高興應下,尾隨他一起往住處走,邊走邊跟他說這些時日靜曲山發生的事。
聽聞有種針法能抑制住她的頭痛,楚燃顧不得再問別的,莊重一禮:「還望張太醫不吝賜教。」
張豐未作耽擱,引著楚燃去他的住處,對著木偶頭上的穴位一一解答。
楚燃過目不忘,聽過一遍便牢記每個穴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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