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不由得繃直,雙耳細聽,提防她莽撞撲過來。
沒想到等了許久也不見她有何動作,安靜得像他聽錯了一般。
抄完一卷,楚燃疑惑抬頭,一張洋溢著笑意的臉落入眼中。
她眼眸半眯,嘴角勾起,貝齒咬著指尖,望著他,笑得十分詭異。
楚燃無法用言語形容出那是怎樣的一種笑,只覺她杏眼裡瀲灩的光亮和玲子見到糕點時如出一轍。
思至此處,頓覺背脊發涼,極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楚南夕回神,蹦蹦跳跳地竄到他跟前,攬住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口:「哥哥,你怎麼這麼好看。」
「不僅好看,還體貼,我看到你幫我洗衣服了,愛死你了。」
在她的吻再次落下前,楚燃防備地按住她的頭,嚴詞斥責:「胡鬧,隨意親吻男子,成何體統。」
「妹妹親吻哥哥,理所當然。」
楚南夕不停掙扎,手緊緊攬著他的脖子,努力想要湊上前。
寬大的裡衣一經掙扎,從她的肩頸滑落,圓潤白皙的肩頭悄然露出。
楚燃慌張給她提上來,反手把她按在座椅里,冷言警告:「坐著別動。」
楚南夕沒敢動,眼巴巴地望著他。
見他出了門,轉而又抱著她的衣服進來,放在她身上又走出去。
關好門,楚燃說:「穿好衣服再出來。」
楚南夕這才知道他害羞了。
只得把身上屬於楚燃的衣服扒下來,換回徐氏的衣服。
等她出門,楚燃正立在灶台前。
把飯端到矮桌上,慢聲細語地說了聲:「過來吃飯。」
他目不斜視,看都不看她一眼,行為卻有著難以言說的溫柔。
楚南夕的眼眸不由變得濕潤起來。
以往在家,每當她睡懶覺不起床的時候,媽媽也總是會給她溫著飯,等她起床再吃。
她好想家,想爸爸媽媽。
半天不見人走近,楚燃只得側目探查。
不承想會看到她晶亮的眼眸被淚水滿溢,鼻子一吸,淚珠像斷線一般,順著眼瞼,顆顆墜落。
哭得好不可憐。
楚燃看得頭疼。
猜不透她為什麼哭,難道是他剛才的話又說重了?
「我……我……」
楚燃欲言又止,實在不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錯。
見她越哭越傷心,只能硬著頭皮哄:「你別哭,我以後不訓斥你了。」
楚南夕聞言更加委屈,張開雙手向前,一把攬住了他的腰。
她把他抱得很緊。
楚燃不敢掙脫,一籌莫展,只能任她把眼淚蹭到胸前,手舉至半空,過了許久才拍到她的背上:「別哭了。」
「嗚嗚~哥哥,我好想回家,你這裡不僅熱,還有蚊子咬人,我住不習慣。」
楚南夕擼起衣袖,伸著胳膊煩躁地撓:「你看,全是包,癢死了。」
白皙的手臂上經她一撓,立馬出現一道道血痕。
楚燃反手抓住她:「不准折磨自己。」
被他控制著,楚南夕抓不了癢,更覺難受。
不管楚燃會不會把她當成怪物,哭著把來到這裡的經歷全都交代了。
她真的好想回家。
即使這裡有楚燃,她也不想待了。
楚燃聽聞,似懂非懂。
明白她是因為想去找哥哥才遭遇險境。
她以為自己死了,卻沒有,意外來到這裡,遇見了他,而他長得和她哥哥一模一樣,所以她才會喊他哥哥,賴在這裡不走。
她抱怨說這裡的生活很苦,她卻回不去原來的地方。
那種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見的煎熬,他懂。
「你別哭,以後我給你當哥哥,好好照顧你。」
至於生活,找點別的事做,總歸有辦法讓她過得舒服一些。
「……」
楚南夕聞言,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卡在眼瞼,久久沒有落下。
楚燃不僅沒把她當怪物,還說要照顧她?
楚南夕不信,用力吸了吸鼻子,又哭起來:「你容不下我,總是嫌棄我,我哥哥才不會像你這樣對我。」
「……」
楚燃頭疼,完全不知道怎麼哄,只能順著她,「以後不嫌你。」
她想怎樣就怎樣吧,總歸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漫漫餘生,有人做個伴也好。
「真的?」楚南夕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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