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昭一時腦中混亂,她忽而想起,衛生間的梳妝檯上有一小盒發圈,永遠都滿滿當當像沒被消耗過。可她每次用完隨意扔,茶几,沙發縫,床頭都出現過被遺忘的發圈。可不知何時起,它總能自動歸位。
還有她放在他書桌上的文件資料,有次找不到,她電話問人,是他知道她會扭頭就記不住,將文件分門別類,用指示簽標註,立在身後書架。
他很奇怪,沒耐心,卻貼心。他不愛,卻能釋放所有愛意。是所有男人都這樣,還只是他?
聯想很多亂七八糟,最後她沒問,放回原位。
她的待辦清單過多,將無解之事拋卻腦後,繼續研究甲方要求和商品概念,隨後又將療養院項目的設計圖打包參加國內設計大賽。
療養院項目落地進程過半,辦公室除了侯鑫和遲月,其餘都在鄉鎮。工作不算繁忙,她有悠閒日。原計劃和好友逛街,但突如其來的商單讓她不得已放鴿子,安心畫作。
琢磨透甲方的意思,畫筆有了方向,她給成恆宇發消息:【什麼時候回家?】
成恆宇在鄰市,原計劃隔天下午,合作簽訂,最後一日應對方熱情招待,古城游。他改了主意,改簽回家。
是夜裡十點,鄭月昭從書房出來,門鎖啪嗒——歡迎回家。四目相對,她意外嗯了聲,「不是說明天回嗎?」
「回來見客戶。」
鄭月昭哦了聲,沒再說什麼。等人洗完澡,身上帶著浴室的騰騰熱氣出來,鄭月昭勾住他的頸,輕輕落下一吻。「想你。」
他早上才走,若不主動報備出差,她會以為人是在公司通宵。成恆宇掐她的腰:「真想?」
她不可思議的眼神:「這能有假?」
前夜通宵不歸的人,他不問,她不主動答。她接起電話時,那語氣純真地像真忘記家中有男人在等她回家。
夜裡,他們出奇地和衣而睡,鄭月昭伏在他的肩,一些白日裡想不起的事此刻在她的眼前放大,像動態壁紙上的花,不斷綻放,閉合,無休止。
她在黑夜裡睜眼:「你睡了嗎?」
「怎麼了?」
「我想去喝酒。」突如其來的想法,她開了壁燈,看時間,是十二點。成恆宇被橘色光刺地皺眉,她說:「我們去清吧,我想聽歌,好不好?」
如果強行入睡,她只會像掉入黑洞,不斷失重下墜,會被黑暗一點點蠶食。睡不著,她會果斷離開床,尋些事做。
轉念一想,他這些日子疲憊不堪,眼底烏青色明顯,她該體貼些。鄭月昭改口說讓他好好休息,她可以尋別人。說時,她起身背對他穿拖鞋。
成恆宇也掀開被子起身,堵她的話:「哪個別人?是嘴甜的弟弟,還是滿嘴跑火車的船長?」
鄭月昭撲哧一笑,起身到他面前,手戳他的心臟,「這兒位置不夠寬敞啊。」
他坐在床沿,握住她的食指,攬住她,「是。」
明知道,卻又故意惹他生氣。
鄭月昭摸他的頭,「這樣吧,一會兒我也給你找個別人,你們好好親熱。」
原是玩笑話,鄭月昭和他坐在吧檯,吉他聲悠揚乾淨,他不知想什麼,盯著某處愣神。鄭月昭順著他的視線,是個漁網襪紅底高跟的美女,性感火熱。她抿了口酒,「喜歡,我給你要微信?」
光線昏暗,他隱入其中,看不清臉色沉了幾分。
不等他回話,她起身,悠悠朝人走去。鄭月昭說不上她的意圖,她明知道成恆宇不是看美女,也不會堂而皇之起色心。她就是賭氣,她明知道在風雨雪的誘因下,雪層蓬鬆達到雪崩臨界值時,她偏要致命刺激,造成雪崩。
成恆宇的目光凜凜,抿著唇看她坐回來,將手機面向他,備忘錄上是一串字符,她在他耳畔吹氣,「她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們一起玩。」
成恆宇抓住她的手腕,奪了她的手機,像拎著雞仔一般塞進車裡。他的溫柔,紳士,體貼在此刻全然消失。油門踩到底,轟鳴聲在她的耳畔延綿不絕。枯樹和路燈,不斷像後掠。深夜的寂靜,只剩路燈和樹幹互相作伴。
深夜路上車輛緩行避讓,以為是哪個紈絝子弟夜裡空虛寂寞,出來擾亂治安。
鄭月昭的眼底被酒精彌散,大腦被迷惑,可她心裡清楚,她沒醉。
大門一關,將外界無情隔絕。他們都不用假裝,掩飾。
成恆宇從未這般粗暴,衣服成了幾塊碎布,他等不及上樓,將人抱到島台處。大理石冰涼緊貼她的肌膚,她顫顫喊冰涼,他似乎沒聽見,生澀強行地,肌膚被掐得淤青,無論她如何哭著求饒,他沒有半點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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