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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找到她,隨時能割斷她的脖子滅口。

因何滅口。

總之她猜,她女兒丈夫被先後解決,皇帝下令抄家,他們本來就不會再有好下場,鹿微眠不至於命人暗殺。

滅口無非是因為他們知道一些,別人不能知道的事情。

這些年他們替皇家做了不少陰損勾當,藉口抄家讓他們閉嘴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這個時候能來救她的人,看起來很難猜,其實也很好猜。

白氏近乎是一夜白頭,連眼神都顯得蒼老,「你想知道什麼?」

鹿微眠倒了一盞茶,要說事到如今,明確的頭緒她也沒有。

昨日讓封行淵來帶他們走,本來是想他們或許能留下什麼證物。

當然現在才發現,都沒有意義。

她現在覺得,她知道得太少了。

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別人精心編造的虛影。

不如先把事情全部搞清楚。

她不能太急,從前就是太急了。

鹿微眠將茶水遞給她,「我們就隨便聊聊,舅母告訴我,你們是從何時開始謀算我們的。」

「當然,你要是不想說也無妨。」

白氏倚靠在旁邊,「我現在還能有什麼不想說的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空蕩地回憶著,「其實最開始頂多是與你們家親近,覺得親近多了,我們也能好一些。」

「若非要說什麼時候,大概是……心嫻說,她有辦法與太子殿下有所聯繫開始。」

「從那以後,太子殿下會給我們一些差事和好處,漸漸地,差事會和司空府有關,也就慢慢算到了你們頭上。」

「那時候外面人,都拿司空府和侯府比較。」

什麼感情能經得起一直比較高低,指摘對錯。

「起先也不是沒猶豫過,但總想要壓過一頭,那股勁上來,就也不在乎了。」

「誰願意一直屈居人下。」

鹿微眠輕抿茶盞聽著白氏的話,「可那指使侯府算計司空府的,其實不是東宮太子,是淑妃,姜崇聽命於淑妃。」

白氏起先有片刻的驚訝,看了鹿微眠一會兒後,卻是突然間笑了起來。

她邊笑邊搖頭,讓人一度誤以為她有些瘋魔。

「舅母為何笑?」

「繞了一圈,原來是她。」白氏長長嘆了一口氣,「虧我還把她當成自家人,覺得沾親帶故的,眼巴巴地帶嫻兒去親近她。」

「原來我才是真的蠢,誰又不是一顆棋子呢。」

「也是,她如何能咽的下那口氣呢。」

鹿微眠越發聽不懂,「什麼意思?」

白氏看向鹿微眠,「你母親可告訴過你,當年你這位姨母為何入宮?」

鹿微眠搖頭。

白氏別有深意道,「怕是你母親不敢告訴你吧。」

「我也是聽你舅舅閒談時聊起的,」白氏停頓了下,「其實虞念不是你真正的血親姨母,她也不跟葉府姓,那不過是當年讓她入宮的託詞。」

「當年那外邦女子,虞念的母親,因戰亂死在邊疆,你外祖父只救回來一個小女孩,就是如今的淑妃娘娘。」

「後來先帝挑中你母親葉綰入宮為妃,可那時你母親才剛剛及笄,先帝年過四十,比老侯爺還大。」

「老侯爺不願意你母親受苦,就與救回來的這個孩子商議,想送她進宮,謊稱也是自己的女兒。」

「哪個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一個能做自己爹的男人當妾室,即便是皇帝。而且那時,虞念已有相好,是一個西陵巫師,兩人還商議回鄉成婚。但老侯爺說那都是歪門邪道,不同意。」

「虞念計劃私奔,但當時還顧念著家裡的救命恩情,想等老侯爺壽宴過後再走。」

「但那次老侯爺壽宴,先帝親臨。」

「老侯爺將虞念騙去,說跟先帝敬一杯酒就可以走。」

「那一杯酒後,她就成了蘭昭儀。」

屋內沉寂了很久。

鹿微眠能聽到自己混亂的心跳聲,「那,西陵巫師呢?」

白氏想了想,「聽說是西陵戰亂回去征戰,然後死於北襄屠城。」

鹿微眠從暗室出來時,人還是懵的。

正午日光照在她身上,但她渾身上下依然是刺骨的冰寒。

她的確從未聽到過如此多關於她這位姨母的事情。

鹿微眠甚至有些懷疑,那個時間點,外祖父出征後戰死和外祖母病故,是不是也有這個原因。

鈞宜他們看著鹿微眠出來,臉色不太對。

雖然不知道她與那位談了什麼,但也沒有多問。

鈞宜扶鹿微眠上車。

馬車調轉方向,啟程往府苑的方向走。

半路途徑長街小巷,忽然間帶過一陣冷風,一輛馬車意外地出現在拐角處,徑直朝著他們這邊趕來!

「吁」地一聲。

鈞宜匆忙勒緊韁繩,催促馬匹停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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