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僅一句還沒實現的想像,談照就情難自抑,更有感覺了。內艙的燈開在頭頂,一條尺寸可觀而微微發顫的陰影投在溫明惟白瓷般的皮膚上,他難得沒有笑。
少爺的老公癮向來不輕,喜歡變著花樣迫害他,但情侶之間無論怎麼做都有點願打願挨的意思,互相配合罷了。
然而眼下氣氛微妙,談照刻意放緩呼吸,眼神從他的長髮,他的臉,他緊閉的唇上掃過,洶湧的慾念快要壓不住了,溫明惟懷疑自己不點頭談照也會強迫他吞下。
雙手在頭頂綁著,動不了。溫明惟瞥了眼那東西,嘴唇微微開啟。像一個暗示的微動作,眼前的東西瞬間又接近幾分,談照整個人的陰影罩住他,幾乎已經碰上。
難得談照還能忍住,溫明惟吹了口氣,身上傳來一聲難耐的喘息,「行不行?別折磨我……」
「誰在折磨誰?」溫明惟有些口乾,壓低的嗓音磁性惑人,剛剛湧起的不悅被談照的分寸感緩解——他以為談照是想冒犯,但談照更像是在哄他,把自己的弱點亮出來給他控制,開關仍在他手裡。
這個念頭讓溫明惟不知道該滿意還是更有危機。
他們才離開那座島就又起了隔閡,談照是因為這個才來拐彎抹角地哄他?
「你又在想什麼?先管管我,」談照壓下腰,用濕漉漉的頭部貼了貼他的嘴唇,稍觸即離,溫明惟還沒怎麼樣,身上的人已經瀕臨極限,他視線所及之處青筋鼓動,談照整個人都在發抖,哀求般道,「好不好?」
「……」
溫明惟終於態度鬆動,微微抬高下頜,親了一口。
只輕輕的一碰,眼前頓時有東西噴涌而出,溫明惟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睫毛上落了一片白,鼻樑,面頰,微張的唇……都是談照的痕跡。
「不好意思。」少爺虛偽地說,「我幫你擦乾。」
餘韻綿長,他爽得半天沒緩過來,幫溫明惟擦臉時還忍不住撒嬌,沒擦完又要接吻,親幾分鐘把人解開,按在懷裡繼續做。
溫明惟後來都被做得有點暈了——暈船。
下船時他好半天沒想起顧旌之前在電話里說了什麼,滿腦子都是談照無限貼近的臉和故意喘給他的聲音。
以至於換飛機之後,溫明惟有意和談照分開坐,在對方的抗議聲里戴上耳機,拋開雜念睡了一覺。
他們傍晚落地,顧旌開車來接。
西京的氣溫比小島上冷得多,顧旌體貼地帶來兩件厚風衣,一件給談照,一件親手幫溫明惟披上,眼尖地瞥見他脖子上的痕跡,裝作沒看見,低聲道:「明惟,周先生等你一下午了,要見他嗎?」
溫明惟坐上車后座:「公律黨不也公布名單了嗎?讓他先準備演講稿,見我幹什麼?」
「早就準備好了。」顧旌道,「他說先給你過目,順便談點別的事。」
「什麼事?」
「他想和簡小姐結婚。」
「……」
溫明惟一時沒作聲,談照見他眉頭微微皺起,明顯不悅:「這時候結什麼婚?他不怕下一個被恐怖襲擊的就是他?」
談照聞言轉開臉,局外人般看向車窗外。
溫明惟冷冷道:「今天我要休息,讓他明天再來。」
第70章 玫瑰碎片(8)
溫明惟不見周繼文,一方面是因為對他結婚的提議不滿,另一方面也因為今天實在太累了。
他們從機場回家,正值交通晚高峰,溫明惟在飛機上沒睡夠,一上車又倚著談照睡了一路,停車也沒醒。
車外氣溫低,冷風卷著雪沫狂舞,燈下寒氣森森。
車門一開,溫明惟就無意識地抖了下。
談照擋住門前的風,脫下大衣,裹住他打橫抱起——兩件厚風衣簡直把溫明惟裹成了一顆粽子,少爺覺得好笑,也很稀罕,心裡冒出一連串亂七八糟的比喻:粽子,毛毛蟲,玉米……
溫明惟這時醒了,見他表情古怪:「怎麼了?」
談照故作神秘,閉口不答,抱著他穿過花園。
路旁的「晚燈玫瑰」仍在盛放。這是人工培育的品種,加了很多科技,據說漫長的花期能持續到開春,夏天再短暫地開第二次,凋謝後整棵植株都會枯萎,下個冬天重新栽種。
談照心血來潮,放下溫明惟,去玫瑰叢里挑了一朵最燦爛的折下,插進他頭髮里,一本正經地講冷笑話:「粽子開花了。」
「……」溫明惟莫名其妙,甚至沒意識到這是個笑話。
但他很給少爺面子,一直戴到飯前才把花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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