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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介意有用嗎?」

談照有火難發,燒得喉嚨疼:「既然你們都沒打算跟我好好商量,還裝模作樣談什麼?不如直接告訴我,我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乖乖當一個提款機就行。」

談照把手裡的文件團成廢紙,一把丟進了垃圾桶。

第40章 魂(10)

簡心寧辦事效率高,新方案不到三天就交到了談照手上。

再次對接,細化,然後拿到董事會上通過表決,總共也只用了不到一周。

合作推進得異常順利,談照只發揮了一個傀儡的作用。董事會是溫明惟解決的,表決時他沒聽到任何質疑的聲音,就連站在他對立面的大伯談翼,似乎也因為元帥另有打算而放棄這座橋,沒跟他爭。

會議結束後,談照在談英卓生前的辦公室里待了一下午。

這幾天他很沉默,因為實在也沒什麼話可說。

上回跟簡心寧談崩之後,他一氣之下離席,在花園外的路邊待到天黑,目送簡心寧陪溫明惟吃完飯後開車離開。

路過他時,簡心寧減速降下車窗,無聲地投來冰冷一瞥,刀子般划過他的眼球,一個字也沒說,但是完全的勝利者姿態,勝過千萬句嘲諷。

她哪來的底氣?憑什麼能受重用?

無非是因為姓簡。

談照的怒火從心肺燒到顱腔,幾度平息不得,幾乎要嘔出鮮血,待到能把情緒倒灌回體內,再次封印,他才沿著來時的路回家,去面對溫明惟。

談照告誡自己,要忍耐,只能忍耐。

發脾氣無異於小孩哭鬧,只對愛他的人有用。溫明惟不愛他,生氣和期待都只能折磨自己。

短短一段路,談照走了快一個小時。

之後幾天,他沒有再做任何爭辯,簡心寧怎麼安排他就怎麼做,直到董事會開完,只等有關部門的審批手續,正式簽約立項,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不論談照心裡是什麼光景,溫明惟公私分明一切如常,對他說過的最像安慰的一句話是:「你最近怎麼吃這麼少?」

——也只是隨口一說,好像真不明白為什麼似的。

談照越來越發現,溫明惟是個複雜的多面體。

他公私分明是因為很重視大局,但大局卻只占他日常生活的一小部分,他多數時間在琢磨那幾片藥,偶有情緒波動,別人還沒看清他就收拾乾淨了。

例如,談照和簡心寧談判的那天晚上,溫明惟旁聽完明顯不太高興,但談照始終也沒明白他為什麼不高興。

是因為自己出言不遜,還是因為簡心寧的刻意針對?

——後者可能性幾乎沒有,溫明惟沒那麼在乎他。

除沉迷試藥之外,溫明惟最近也沉迷於性。

他在這方面同樣複雜,有時很戀痛,喜歡被談照用力折磨。有時又喜歡折磨談照,有強烈的施虐欲。

任何人跟溫明惟接觸,都很難不好奇他心裡在想什麼。

但談照不好奇。如果說學會忍耐是成長的必經之路,減少對溫明惟的關注就是他控制情緒的必要手段,也是忍耐的一部分。

9月15號這天,是個周末,談照藉口在公司加班,晚上沒回家。

他約了朋友,是很久沒見的李越。

自從上回李越躲了他的生日,他們就沒再聯繫過。

以談照的脾性,這樣的朋友在他眼裡已經不算朋友了。但他太久沒有社交,想透口氣,而且帶著點別的目的,便不計較之前的矛盾,主動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對面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談照簡直有點恍惚,問:「你在哪兒?今晚什麼活動?」

李越「臥槽」一聲:「哎喲,大少爺——哦不,談總!我在酒吧呢!」

「哪家?」

「不凍港。」李越報了個熟悉的名字,「怎麼?你要來嗎?」

「我過去找你。」

談照這一出來得突然,李越完全沒有準備,最近談氏是什麼情況他略知幾分,一面心裡發怵,一面也覺得不好意思。但不論如何多年交情還在,談照一到,他就殷勤迎接,幫忙點了杯無酒精飲料。

談照今天的西裝沒來得及換,頭髮相比以前剪短了,面色沉鬱,氣質正經,恍然好像變了個人。

李越呆了片刻,遲遲才笑:「哎呀,哥,您怎麼穿西裝來酒吧?簡直是成熟男人,把我們幾個襯得跟小孩似的!」

談照不理會他的貧嘴,掃了一圈在座熟人,挑位置坐下,說:「最近忙什麼呢?」

李越道:「我能忙什麼?酒吧夜店唱K開趴一條龍唄,老一套。」

說罷又瞟他一眼,難忍感慨:「真是不一樣了,要是在路上遇到你,我都認不出來。」

「少他媽胡扯。」談照踹他一腳。

李越「哎喲」一聲:「對!就是這味兒!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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