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介意我語無倫次，廢話很多，還夾雜著我很主觀的個人想法的話，我可以慢慢說。

事情發生變化，是因為我突然感覺到，他對我的態度變得跟從前不太一樣。

仔細回憶起來，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比如，我平時無論在哪都是一個透明人，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

但是，他總是會在會議結束時順便問問我的意見。哪怕我脹紅臉，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也不再會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再比如，我對煙味很敏感，但辦公室的男人普遍愛抽菸。

有一次，大家碰到了棘手的問題，一直討論解決方案到深夜，會議室滿是揮散不去的煙味，連新風都不起作用。

我實在沒忍住，輕輕咳嗽了一下。

下一秒，一股夜風吹來，吹散了煙味，涼涼的，很舒服——窗開了，他的身影早已默默走開。

還有，有一次我差點趕不上電梯，我都打算放棄了，結果，明明已經關上的電梯門又在我眼前緩緩打開。

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他的臉。

……

很多很多這樣的小事，一件一件堆棧起來。

你們知道的，不暴躁的時候，他是一個高冷的、沉默寡言的男人。

這段時間，他其實也沒有變得多話，但整個人的氣場卻奇妙地柔和了下來，像是從寒冬逐漸過度到早春——依舊凜冽，但寒風底下卻暗藏一絲絲溫熱。

難以被皮膚感知，卻足以讓冬眠的植物冒頭。

直到某一天，我在電梯裡碰到他，哪怕紅著臉，也忍不住朝他伸手打招呼，「S總早上好。」

聲音輕快自然，不再僵硬和顫抖。

他朝我點點頭，嘴角有些許弧度。

「早。」

低沉的聲音迴蕩在密閉的空間。

我低著頭，心裡卻像有一排螞蟻爬過。

癢——或者是別的什麼。

我說不清。

那天下電梯後，我高興了很久，高興得就像能開出花一樣（雖然我也不知道開花是什麼感覺，但總覺得應該就是那樣沒錯）。

回過神來，我才發現，我變了。

這種感覺太過陌生，我好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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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L-不當牛馬就成雞鴨：

別慌。

春天來了。

小事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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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L-陰鬱蘑菇頭：

Re:13L-不當牛馬就成雞鴨

可是……現在不是冬天嘛？

12月13日，還有9天才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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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L-不當牛馬就成雞鴨：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

而且，據我所知，很多植物在冬天就已經準備春天的萌芽了。

比如，我看你這株蘑菇頭就快冒頭了吧~

瞧你，上司給點陽光你就燦爛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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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L-陰鬱蘑菇頭：

Re:15L-不當牛馬就成雞鴨

0.0

什、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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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L-我在星際搞擦邊：

Re:15L-不當牛馬就成雞鴨

唉~

你就別為難蘑菇頭了，人家挺單純一孩子，現在遇到了難以解決的情感問題來向咱求救，不要太刻薄~

蘑菇頭，這樣，我簡單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一下？

請聽題：

你現在如何看待上班這件事？如果有個機會讓你不用考慮錢的問題，你會辭職嗎？

如果情緒可以打十分，你現在對你上司的畏懼害怕有幾分？跟以前相比呢？你以前不是在帖子裡提過，他會用一種要吃人的眼神看你嗎？現在還有嗎？

你以前有沒有過戀愛經歷？暗戀呢？

唔，差不多就先這些吧。

你先回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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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L-陰鬱蘑菇頭：

Re:17L-我在星際搞擦邊

好。

第一個問題。

上班的話……

說實話，以前我真的很害怕上班，每次出門都要鼓勵自己很久，才有勇氣邁入人群。

哪怕是現在，好像也沒有好多少，大多數時候我都想一個人待著。

現在比以前要好一些吧，因為身邊的同事都很熟悉了，不會像之前那樣恐懼。

不過如果可以不上班的話，我還是不太想出門。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有一個職業可以讓我一輩子都待在家裡不用接觸外人就好了，我可以待在家裡一輩子。

第二個問題。

我也說不清楚。

雖然我才說過，他的態度似乎變了很多，但大多數時候，我還是會怕他，像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