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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兒又道,「真的,阿翁繪了您畫像,送給我。」

隋棠有些狐疑地盯著他,半晌回過神來,伸手隔衣摸上他胎記的位置,聽到孩子說,「您不在,沛兒好想您,大約太想了,連上輩子的事都想起來了。」

隋棠怔了怔低下頭,與他額間相抵,「阿母以後都不會離開你,會好好陪你長大。」

沛兒道,「阿翁教導我,要保護阿母。」

燈下母子相依,藺稷望過來,想起前世母子同陵,留他獨在人間,滿目瘡痍。

*

十月初三,立儲畢。小小兒郎,三項禮儀完成的半點無錯,舉止從容有度,為百官讚譽。至此國本定。

同日麒麟殿晚宴,發生了兩件事。

一是天子駁回了宗正處上月上奏的選妃事宜。道是廣納後廷,初衷便是為定國本。如今國本既定,便也再無充盈後廷的意義。

這話說得其實並不是很在理,畢竟天子膝下就這麼一個孩子,若有萬一……

然百官即便不滿,尤其是想借送女入後廷這條路或提高或鞏固權勢的臣子,心中皆頗有異議。然天子實權在手,皇后雖出身有詬病但當夜砍落王旗之舉可謂保了她後位安穩,無人敢有指摘,再者總也無人敢在這個檔口說稚子年幼若有不測云云。於是百官那點心思只得自己壓下消化,安慰來日方長。

二是天子讓宗正處在本月內完成太子妃的後備人選,尚書台完成東宮太子府的人員儲備,皆在月末大朝會時共議。

頓時,才被一盆涼水澆下的文武朝臣,心中熱火又被點燃。這「來日方長」轉眼便來了。

宗正乃藺稷族叔藺愈,因在揚州攻城決戰中被箭矢射中,受了重傷,再難領兵。遂領了九卿之一的宗正職,留在京中修養。

藺愈為人精明通透,隔日便來勤政殿面聖,直言問道,「太子殿下定親,除了太子妃,可要挑選側妃?」

「皇叔為何有此一問?」藺稷請他落座用茶,「你們宗正處按照適齡挑

選記錄,後將名單送來,朕自會擇定。」

「陛下心中若有人選,臣便是不送卷宗上來,您也可以一錘定音。再者,太子妃之選,本就只需您金口擇定,硃筆批下便罷,原也不用選。您這會要選,怕是有旁的意思。是故,臣來此一問,即要選,可要大選?多選?」

藺稷頷首,「多謝皇叔獻計,那便再多擇兩位側妃。」

「臣明白了。」藺愈含笑飲茶。

之後數日,初入這處最多的便是擔任少府職的淳于詡和尚書令的承明。乃商議東宮屬臣的人選。

君臣共事原經數年磨合,多有默契,至月末諸項事宜都已經完成妥當,只待廿八大朝會上奏定論。

然這日的朝會卻被取消了,禁中傳出消息,天子染了風寒,庶務暫由梁王殿下和尚書台過目,待下月初五朝會再議。

實乃進入初冬,藺稷又發病了。

昨晚他便有所不適,面色虛白甚是難看,晚膳都不曾用下。太醫令在偏殿侯命,隋棠伴在榻畔,給他按揉大陵穴緩減心口絞痛。所幸沒有發燒,過了子時,虛汗稍停,睡了過去。如此兩個時辰後醒來預備上朝,隋棠還道不若取消,然藺稷道是覺得身子尚可,且那兩樁事宜早不宜晚。

隋棠測他額溫,不曾起燒,脈息也還算正常,頷首同意了。只親自給他更衣簪冠,卻不料才穿好中衣,人便散了意識撞入她胸膛,暈了過去。

藺稷昏迷期間,曾有朝臣請命求見,初時被隋棠以天子需要靜養為由,讓他們朝殿宇叩拜已示心意便可。如此應付去了。

後又有關於南地武器革新的事宜出來,州牧入朝覲見。隋棠看著並無轉醒的人,忽就有些恐慌起來。

即便她知道,按往年情況,他總會醒的。

可是官員為國事千里而來,但凡君主還沒有病入膏肓,還能起身,總沒有不見之理。

故而,若待官員入京,這廂藺稷無法接見,豈不是正好等於告訴外界,他病入膏肓,不能起身。

如此,如此,可是天下又要亂了?

沛兒還那樣小……

隋棠在寢殿中,抓著他的手,有一瞬間,面色比他還白,脈息比他還亂,只拼命讓自己沉下心,理局勢,定思路。

手被驀然攥緊,她不自覺顫了下,抬眸當他不適更甚,卻見得一雙星眸已經睜開,慢慢聚起光亮。待「別怕」兩字從他口中吐出,原本握著他的手已經被他反手攏入掌心。

藺稷昏迷了五日,醒在十一月初三。

初四下午,接見交州牧,處理了武器革新的事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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