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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阿母。

要阿母。

連要了七八日,若非昨日識相,放他阿母回房,藺稷多來同他爭搶一番。

「他現在就會說。」隋棠逗著沛兒,叫聲「阿翁」。

藺稷懶得理她,「別哄我了,趕緊上車吧。」

「快叫。」

「阿、阿翁。」孩子受母親指引,竟清晰而完整地吐出兩個字來。

藺稷怔在原地,待回神母子二人已經入了馬車中。

隋棠眉目溫柔,與他莞爾,「離別甚苦,我與沛兒尚有彼此,且讓他第一個叫你,慰你相思。」

第77章 走了,就千萬別再回來了。……

秋去冬來又一春, 轉眼已是朔康十二年的三月。

洛陽章台殿中,早些年養的一對鸚鵡已經接連老去,前些日子隋霖送來一對新的。

入夜時分, 兩隻鳥兒在窗前的金絲籠中靜下,不似白日般歡騰。鸚鵡多來都是站立睡覺, 這兩隻亦是如此。這會面朝窗台,一條腿抓住棲木, 一條腿縮起藏在翅膀下取暖。不知它們習性的人,只當還醒著。

隋霖便是如此, 歪頭瞧了一會, 笑道,「乍看這倆,還以為它們通了人性,在賞月呢。」

隨他話落, 人便已經轉過屏風,往何太后榻前走來。

「天黑了, 倦鳥歸林。」何太后座靠在榻上,提神與他說話,「這樣晚, 夜深露重,陛下何必過來!」

她今歲才過不惑,正值壯年, 又天生一副傾城貌, 本該是風韻尤盛、姿容濃麗時。然這會卸去脂粉後, 眼角細紋、鬢邊霜白,清晰可見。

天家皇室中鼎鐺玉石、金塊珠礫的日子,並沒有將她滋養得容光煥發、宛若洛神;反而是九重深宮中情意難圓、天倫不聚的歲月磋磨著她的身心, 催生疾病,讓她比常人還要蒼老。

她有兩個孩子,長女多飄搖,年幼就藩,她不曾照顧過。幼子實乃借她肚腹出來的帝王,更輪不到她教養。

「兒臣前兩日聞皇后提起,您又病了。本該當時便來探望的,但實在脫不開身,還望母后恕罪。」隋霖去歲行的冠禮,眉眼愈發類似生母,說話溫文有禮,眸光里全是溫和笑意,接過掌事的藥,餵給母親。

何太后仿若看見了初入宮時的自己。

也是這般姿容姣好、溫情順意地侍奉君主。但笑不達眼底,話不含體溫,儘是敷衍。敷衍久了,便連自個都當成了真。

「陛下政事要緊,有后妃過來侍疾足矣。」何太后咽下一勺湯藥,伸手接過,「母后自個來就行。」

隋霖笑笑,靜候太后用完,又給她餵了蜜餞去苦,捧來溫水漱口,一通侍奉畢,方重新坐了下來。

「陛下有事?」太后從侍女手中接了枚參片抵在舌下含著。

「母后都上榻了,還用參片提神,一會怕是入眠困難。」

何太后聞言,慈和地笑了起來,概因太久不笑扯動心緒,掩口咳了兩聲,「那既曉得母后已經上榻,陛下如何還來叨擾?」

隋霖笑意僵了僵,「兒臣說了為看望母后而來,否則心中不安。」

何太后點點頭,「如此看到了,母后甚安,陛下回吧。」

內寢沒有點燭台,只點了一盞壁燈,並著榻畔案几上一盞琉璃照燈。光線昏黃,母子二人的神色浸在其中,看不出彼此真實面貌。

屋中沉寂了片刻,到底隋霖接來話瓣,啟口道,「阿母,我問過醫官了,您的病可大可小,歸根結底是當年阿姊就藩,您思她太甚坐下的病根。心病自需心藥醫,您去封書信召她回來便是。」

「這事你已經提過了不止一回了 。」何太后垂下眼瞼,搖首道,「她不會回來的。」

是在前歲二月藺稷南伐,屯兵鸛流湖之際,隋霖便有此提議。亦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何太后便避在章台殿,對天子或胞兄的任何提議,都不再發表任何意見。

多來她也做不了主。

「阿母未試如何便判定阿姊不會回來?去歲您四十整壽她還不曾給您祝禱,您幾番染恙她都不曾過問,但是如今您病得厲害,孝字當前,她未必那般決絕。再者,前歲她有孕之際,您不是還派徐姑姑去看望她了嗎?您為母待她尚且溫慈,她為人子豈能如此涼薄? 」隋霖堅持道,「阿母去封書信吧。」

話落,也未容太后反應,只向殿門邊招了招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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