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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懷著身孕呢,你小心些。」

「你下來,要尋何物讓蘭心給你找。」

藺稷心驚肉跳看著她屈膝在馬車中,來回翻揀東西,實在忍不住上前,想要將人拉回。

然而手才握上隋棠臂膀,就被她一下甩開了。

馬車空間狹小,夜風浮動,漏入一點外頭篝火的光亮,隋棠瞪著他,還是來時的怒意。

半晌,扶著腰起身坐下,沉沉喘息。

「天快亮了,再回去睡會。」藺稷向她伸出手。

隋棠沒有理他,呼吸越來越急促,仰頭合上眼抵著車壁緩神。

「蘭心——」藺稷想讓她去傳值守的醫官,隋棠睜眼打斷他的話,「孤的行李在哪?去拿過來。」

蘭心呆了呆,看向藺稷,藺稷無暇顧她,眼神全在隋棠身上。於是,蘭心從命將行李搬了過來。垂著頭越過藺稷,送到馬車上。

「阿粼,別這樣。」藺稷有些反應過來,按住包袱,「你有了身孕,不能這般勞乏。再說,醫官都囑咐了,你舟車勞頓,要靜養一段時日,距離這處往西三里外,便是我的私宅甘園,我已經派人去收拾屋子了,明日就送你過去養胎。我每日都會回去陪你……」

「這些話,於我都沒有太大意義。」隋棠撥開他的手,從包袱中拿出一物,「我來就兩件事,一是出口氣,氣昨日我出了便到此為止。還有一件事,便是這個。」

隋棠目光落在手中的一個封柬上。

「我記得,朔康六年的時候,你寫了一則承諾書。」

【凡夫妻間事,共商榷,同進退。不隱瞞不獨斷,若違者,即和離。 】

「但我覺得我們不該和離。」隋棠眼中浮起一點虛無的笑意,望向對面似見到希望眉宇都開始舒展的男人,嗤單,「你有什麼資格與我和離?我就該休了你。」

隋棠話落,手中那個封諫劈頭砸向了他。

上頭赫然寫著「休書」二字。

休書落在地上車門前,夜風一吹,飄在地上,藺稷低眉了片刻。從一旁的篝火拾來一個火把,直接燒掉了它。

這輩子,他都不會要這麼個東西。

然火焰燃起又熄滅,散作灰燼隨風散去,隋棠也未再理她。她在馬車中哭泣,氣息沉浮不定,未幾捂著胎腹艱難喘息……

至此,很長一段時間,藺稷都未再見到她。

她在天亮之後,被送去了甘園。

本要作一次會診,藺稷還在外頭囑咐林群的一干人等的事宜,又說將方贇傳來。然董真從里內寢出來,「殿下醒了……」

藺稷聞言,就要起身進入,卻被董真阻下。董真低聲道,「她不想見您,要不讓她緩緩?才做穩的胎,老是動胎氣實在不好。」

藺稷回想凌晨她在馬車中第二次氣暈,就是他欲上去抱她回營帳,就退阻了兩下,她喘得一口氣沒上來,頭就沉沉垂下,沒了聲響。

藺稷坐下身來。

「還有,殿下她不要老師,方醫官也不要。」 董真抬起眼瞼硬著頭皮望向周遭的人,最後面對藺稷道,「殿下說,她從來不為人在意,也不奢望有人聽她話遵她意,更不敢奢望能對她有幾分尊重。唯盼著藺相能看在未見天日的孩兒尚且無辜的份上,容他在母腹之中,安穩度日,少受牽累。」

「她說,由屬下照顧她便可。」

藺稷抬眸看她,越過隔斷屏風又看內寢方向,原本露在廣袖外的手縮回袖中,無措又無法地搓起,許久低眉輕語,「如此有勞了。」

至此,藺稷每日都往返甘園和鸛流湖大帳之間,左右就三里路,騎馬不過一炷香的時辰。

但隋棠不要見他,他怕惹她生氣便也不敢去見她,很多時候都是他晨起離開,或是晚上等她睡熟了,方進屋看她。

但隋棠孕中睡得淺,一點聲響就極易驚醒,醒來看見他,初時還能和他對望兩眼,然越看越生氣,只哽咽讓他出去。

五月底的一日,許是夜中貪涼,晨起額頭滾燙,竟起高燒,幸得在晚間時候退了下來。

六月上旬,最是暑熱,隋棠一點胃口都沒有。即便藺稷給她換了數個廚子,都無濟於事。

六月中旬起,她原本已經結束的孕吐,又重新開始。莫說飲食,連藥膳、安胎累湯藥,都是吃多少吐多少。孕吐無法控制,亦無藥物可止。

藺稷看著醫案卷宗,心口窒悶。

且按照董真記下的全部脈案、醫案,隋棠這廂養胎養得很不好。

醫案給諸醫官會診,結合董真現測的脈象,一直認為隋棠乃因長期的情志內傷,憂思惱怒,致臟腑功能失調,氣血運行受阻,進而使氣鬱結於心胸。方有了近來的種種不適。

孕期養不好,一來母體傷,子嗣損;二來就怕生時不順,引發更險的事。

這日,其他醫官散去後,董真尚且留在藺稷身邊,開口道,「藺相當聽明白了,殿下實乃心病。好好的身子,因心結困成這般。」

藺稷頷首,「我自然願意和她說,可是,她連見都不肯見我。我就怕她看我一眼,就又激動盛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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