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不說話了?」
「以後不許這般了。」
藺稷還是沒有回應。
有錯還不改,隋棠愈發氣惱,索性挪的更遠些,徹底側過身不理他。唯有夜風從車窗撲入,晃動婦人鎏金步搖,折射出她一張當真生怒的面容。
「好……」許久,一個字有氣無力的響起,呼吸也鈍重不穩。
「你哪裡不適嗎?」隋棠聞聲心覺不對,蹙眉過來,搭上他手腕欲要切脈。
「近來諸事繁多,心口偶有隱痛,方才有些疼,不是故意不回你話的。」藺稷抽回手不給她搭脈,只擼起衣袖後重新伸給她,「勞殿下給臣按按。」
隋棠聞言,趕緊坐正身姿,尋到臂膀之上的大陵穴,認真按揉起來。
她低著頭,露出一截雪白脖頸,身上香氣縈繞。藺稷低首,星眸脈脈,欲吻她發頂。忽覺一陣刺痛,從大陵穴直通四肢百骸。
「你才一個字說得斷斷續續,轉眼就一席話流暢自然,抽手伸手一套動作更是行雲流水,還不讓我把脈!」
時值馬車到府門前,車夫勒韁停下。
隋棠又用力一按,喚來蘭心將自己扶下車駕,扔藺稷一人在車上忍痛緩神,另扔了一句,「這晚莫來長澤堂。」
藺稷捂著臂膀穴道,這會當真心痛。
長澤堂榻上昨日才少了一床被褥!
第37章 孤會走實當下路,不再彷徨虛……
初二晨起, 隋棠將將醒來,便聞蘭心道,「司空在屋外候殿下, 可要讓他進來?」
隋棠緩了片刻,神思清明些。
昨晚開始落的雪, 停未停,她瞧不見, 但外頭呼嘯的北風在她耳畔響徹了一夜,她還是清楚的。
藺稷在外頭——
是在內寢外頭的正殿, 還是正殿外頭的廊下, 還是廊下外頭的露天庭院裡?
隋棠打了個寒顫。
「快讓他進來,這樣冷的天,是要鬧出病來嗎?」
這屋子,他要入內哪個敢攔他!
既要婢子通報, 定是為昨日的事道歉來的。道歉,多半是在庭院了。
這樣冷的天, 傻不傻!
其實她也沒生多大的氣,就是話脫口了,他要是賴著麵皮過來躺在榻上, 她左右也搬不動他。
隋棠有些後悔,從被衾中摸索出兩個才換香片不久的手爐,預備等他進來給他。想了想, 又爬去另一頭, 把腳爐也捧了過來。
「這屋中燒著地龍, 你榻上怎還放這般多暖爐?」藺稷掀簾踏入,見榻上婦人抱著一溜煙的爐子。
這個速度,蘭心還沒走到正殿吧?
「那給你再添個!」 男人已經在床榻坐下, 將自己的手爐也塞給她手裡。
他的一隻手捉著她手腕,一隻手指腹觸在她掌心。隋棠掙開,反過來握上他的兩隻手,又摸他肩頭胸膛,全身乾燥溫熱,半點不似在露天被風吹,且這個速度,分明就在這內寢門口!
隋棠丟開他,別過臉去。
藺稷壓著笑,往榻上坐過去些,側身尋婦人面目,「站在風裡雪裡認錯,這等既消磨自個身子,又累愛人心生愧疚的舉措,幼稚又無恥。三郎做不出來!」
這個理隋棠贊同。
有什麼比自個身子重要。
只是面色才動容了兩分,便聞這人道,「方才不還擔心我凍出病來著,可見心裡壓根沒生氣。」
隋棠將他的手爐丟開,又往裡轉過去些,「大晌午,司空大人是來顯擺你才智無雙的嗎?」
「自然不是。」藺稷聞門邊一點動靜,原是蘭心帶著司制一行過來更衣,遂以目示意她們擱下即可退去。
他擇了衣衫,將人扳過來,邊伺候穿戴邊道,「這兩日,我要出去拜年,可能晌午出去,晚間方歸。你可還想去青台?我先送你去。」
昨日為這事鬧性子,今日大方送行,這才是認錯的態度。
隋棠不由想到承明教導的一句話:納於言而敏於行。她將面上的笑意盡力收了收,主動轉過些,方便人更衣。
「要是我雙眼無事,我恨不得住在青台,那樣多的書!」隋棠感慨起來,「不過昨個後來想起一事,去人府上得先拜帖子,驟然到訪挺沒禮貌的。我昨日去,侍者說承明老師在後|庭練劍,引我們去瞧了會。後來老師讓我們稍後,我們等了足有半個時辰,他方才出來。他與我行君臣禮時,我近身虛扶了他一把,嗅到皂角清香,便知他是沐浴更衣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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