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策滿眼希冀地同沈銀粟細數著二人之後的日子,沈銀粟只愣怔地聽著,心中莫名抽痛。
她好像曾擁有過這樣的日子。
某個她不曾在意的,平凡的春日。
上午去看演武治病人,下午要去郊外打馬溫酒,晚些時候或許會同她爹坐在桌前聽他說吃素對身體好的大道理。
可為什麼,她聽他說著,卻只覺得恍若隔世,美好得有些虛幻?
“阿策,阿策?”沈銀粟的心突然惶恐起來,身體似在隱隱作痛,她伸手抓住葉景策的手,卻見葉景策轉過身,擦過她伸去的手,只站在原地難過地望著她。
“粟粟,你為什麼哭呢?”
“哭?”沈銀粟被問得一怔,抬手去摸自己的臉,她好像意識到了自己在傷心在流淚,可她的指尖偏偏觸碰不到自己的臉頰。
“你不要哭呀。”
“你不要哭呀……姑娘。”
陌生的聲音倏然間闖入耳中,沈銀粟心中一顫,抬眼只見面前扭曲起來,疼痛感從四肢百骸中傳來,她掙扎著抱住身體,猛地抬眼,頓覺眼前一片朦朧的光暈。
“你不要哭呀,姑娘。”
阿婆蒼老的手握著帕子,一點點擦拭地沈銀粟臉上的淚水,聲音緩慢而輕柔:“是做噩夢了嗎?”
不,是做了個美夢,做了個讓她不願抽身的美夢。
沈銀粟輕輕笑起來,眼淚從眼眶中滾出,順著眼角,一路滑至鬢間。她的身體依舊難以動彈,每一次抬起都是皮肉撕裂的痛楚,她就像一個廢人一樣攤在一張破舊的塌上,連哽咽時胸腔的起伏都覺得炙熱酸痛。
“阿婆……阿婆。”沈銀粟竭力地側過脖頸,濕漉漉的雙眼望向桌上的水。
她的嗓子乾裂地發疼,她的心口,她的四肢都疼得要命。
“好孩子,給你水,給你水。”阿婆說著,忙給沈銀粟倒了杯水,冰涼的井水下肚,五臟六腑俱在炙烤中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阿婆,這是哪兒,我睡了幾日了?”
“孩子你別害怕,這兒是我家,你已經昏睡兩日了,是被一群官兵撿回來放到我這兒的,他們說他們一群大男人不方便照顧個陌生姑娘,這才讓我這個老婆子來。”
“官兵?”沈銀粟聲音發顫,“哪……哪兒的官兵。”
“好像是朝廷的吧,不然這時候還有誰會來這兒啊。”阿婆說著,沈銀粟的臉色頓時難堪起來,她還沒把藥草送回去,若此時落在洛之淮手裡,那她的草藥豈不是白采了,紅殊,姚二娘,阿仁,還有那麼多人豈不是都要活活等死?
她本就疼痛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吃力地去嘗試活動每一條肢干,一旁阿婆察覺到沈銀粟臉上吃痛的神色,忙道:“別動別動,你先躺著,一會兒那幾個小伙子過來會想法子抬出去的,你不必急著下地走動。”
那幾個官兵一會兒就會過來!沈銀粟心中頓時更急,奈何阿婆在旁看著,定是不會讓她跑出去,她只能想法子先調開阿婆。
“阿婆,我餓,我好餓,能不能麻煩您……”沈銀粟的聲音嘶啞,阿婆聞言立刻點頭,“好孩子,我這就去給你找點東西吃,只是我這兒窮,也就剩點昨日的白粥和野菜了,你別嫌棄……”
阿婆說著,見沈銀粟急切地點頭便以為她餓得不行,忙抬腿外屋外走。
眼見著阿婆走出屋子,沈銀粟咬牙活動了下自己的四肢,勉力支撐起身子,扶著牆壁向外走。
腳步邁出房屋,空中的落雪凍得她打了個寒顫,薄雪覆蓋了整個村落,她眯眼向遠處望去,只覺漫長地望不到盡頭。
“姑娘!姑娘!你怎麼跑出來了!快回去啊!”
阿婆的呼喊聲傳來,沈銀粟微微向後望了一眼,見阿婆邁著蹣跚地步子急急趕來,忙鬆了扶著籬笆的手,跌跌撞撞地向遠處跑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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