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血!」
「拿繃帶來!棉衣,快點!!他要失溫了!」
「嗚嗚嗚...媽媽......」
「進山的隊伍還沒有回來嗎?」
到處都是呼喊的人聲和痛呼聲,江矜月走了一圈,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背上忽然一重,江矜月被直直撞到了一邊,肩膀一側,踉蹌了半步,地面又濕又滑差點摔倒,但最後還是撞進了一個堅硬冰涼的高大懷抱里。
「讓一下!讓一下!」
抬著傷員的護士急匆匆走過,路面實在是太擠了,好走的地方就那一截,擔架上的人被血糊了一身,氣息奄奄。情況緊急,即使撞到了別人也顧不上,兩人頭也不抬地就往前走。
邪神單手攬著江矜月,手指微動,一隻半透明的觸手附肢就勾上了剛剛撞到江矜月的那位護士,隔著衣料重重地綁住了她的腿,只是現場太亂才沒有人注意。江矜月心裡一驚,不知道祂要幹嘛,「等等!」
她拉住邪神的手,「不行!人家沒做錯什麼,是我擋到她們了,現在傷員最重要!」
邪神一派坦然,甚至有些無辜地笑了笑,「我沒打算做什麼。」
沒打算做什麼,只是讓她摔倒而已。
至於摔到這樣的冰面上會怎麼樣,擔架上的傷員會不會摔下來,傷口會怎麼樣,後面的人會不會踩踏......和祂有什麼關係?
江矜月定定地盯著祂,沒說相不相信,只是緊緊握著祂的手臂。
半晌,還是邪神最先打破沉默,祂懶洋洋地笑道:「要我幫忙嗎?」
江矜月沉默地看著祂,似乎後知後覺,自己帶來的不是什麼和藹可親的引路犬,而是一隻隨時可能發瘋的狼狗,是個破壞力驚人的定時炸彈。是她的錯,明知道這東西邪門,卻還是帶著祂來了,祂根本不憐憫人類,甚至可以說恨不得人類馬上全死光,根本就算來添亂的。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後悔,邪神忽然伸手,反握住了她的手,那隻雪白細瘦的手腕被大掌捏住,就像被鎖鏈捆住了一樣不得掙扎,高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在雪地之間,驅散了鼻尖久久不散的血腥味。
祂的語氣很輕,但重量感十足:「後悔了?沒事,只要你在葬禮上不後悔就行。」
江矜月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接著又回歸於平靜。
她仰起頭,「我答應了你,就不會後悔。」
邪神滿意地哼笑一聲,靠近她的臉,這個距離太近了,他們彼此的呼吸都交錯在一起,只差一點距離就可以吻在一起。邪神低頭,卻只是像巨型犬一樣蹭了蹭她冰涼的臉頰。
「小姐!江小姐!」一個斯文的男人從人群中擠出來,他看起來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愕然,「江小姐!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江矜月回頭,看到了熟悉的臉,是父親的隨行秘書,「張秘書!我爸呢?他沒有和你一起嗎?」
張秘書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在這個時候在這裡遇見江矜月,他一點也不高興,反而緊張情緒更多,「您怎麼能來這里?!顧總不是把機票取消了嗎?這里太危險了,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看到江矜月只感到眼前一黑,血氣上涌,這可是江總和顧總的獨女,百般寶貝的小女兒!作為顧總的隨行秘書,他是見過這個女孩子的,是一個嬌嬌弱弱風吹就倒的美人燈,小時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住在醫院裡,即使是長大了,江總也是恨不得走到哪抱到哪,捧在手裡都怕碎了。
顧總臨走前又讓他取消了機票,不要讓她參與進來,但這個嬌嬌女孩卻驟然出現在災害現場,但凡出一點點事,他要怎麼和那兩人交代?!
他不敢回答江矜月的問題,江總律所團建的地方正好就在雪崩的雪山下,那塊地方現在還被埋著,救援隊只能從外圍慢慢深入,而顧總......他不顧所有人勸阻,仗著自己年輕時在外國的極限探險經驗,帶著裝備就進山了,甚至把秘書和司機都留在了外面。
張秘書緊張地咽著口水,握著她的手不自覺越來越緊。
一隻大手忽然撥開他,動作粗魯暴戾,視線冰冷地凝視著他,只是一兩秒的注視,張秘書卻感到一陣窒息,像是被血盆大口的怪物盯住了一樣。
「你握得太緊了。」邪神冷冰冰地提醒他。
他趕忙鬆開手,道:「江小姐,你既然來了...總之,先和我去做記錄吧。」做完記錄就趕緊回家。他在心裡默默加上這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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