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六咬住了下嘴唇,硬生生將其咬出了血,也無知無覺。
該死的臭婆娘,要不是她將孩子送走了,自己還死在了蜂擁的人群腳下,他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
只要再許願一塊黃金,他肯定能夠賭回本的。
瘋婆娘……都怪她!
洪六在心中咒罵了好幾聲,但債主已經追到了自己門前,要是再交不出點東西,他就要下地府去陪那婆娘了。
想至此,他只得堆上諂媚的笑容,與滿頭的虛汗相融,如同瀕死的老鼠:
“紅鎖大人,我是個老信徒了,怎麼會不懂規矩呢?我是想要用【老規則】,教主大人說了,老規則對我們這種老信徒依舊適用。”
紅鎖冷淡地打量了他一眼,不想多說一句話,扔下一句:“進。”
便不等洪六就進了廟宇。
洪六沒資格計較她的態度,連忙訕笑著跟了上去。
深秋還穿個紅紗的騷娘們拽什麼?等他贏回本了,總有一天要嘗嘗這勞什子南護-法的滋味。
身邊看到這一幕的孫四抖了抖。
他的孩子與妻子都離他而去了,眼下也沒有緊迫到需要動用【老規則】的程度,所以瑟縮了一下就想要轉身離開。
忽而孫四眼神一瞥,見到了一抹金色,瞬間精神一抖,眼疾手快抓住了那人的手:“你哪來的?!”
被抓住手的王五嚇了一跳,險些將手中的琉璃瓶敲碎,急忙環顧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才低聲罵了一句:“叫什麼?!”
孫四沒有看錯,王五手裡真的有一瓶還願劑,但他明明今天什麼都沒交!
“你瘋了?你怎麼偷來的?”孫四降低了幾分聲音,帶上了急迫的情緒。
還願劑都是四-大護-法守著的,平常人別說偷拿了,近身都會被打斷腿。
如果王五能夠偷來,那是不是說明……?
王五見實在瞞不過去,才不情不願地警告道:“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和別人說。”
“那怎麼可能和別人說!肯定要悶聲自己發財啊!”孫四信誓旦旦,拍著胸脯說道。
王五狐疑地掃了孫四一眼,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和他說:“跟我來吧。”
話語間,將還願劑裹進自己破爛的衣服中,生怕有第二個人抓住他來詢問。
王五帶著孫四走了一條小路,因為少有人走的緣故,所以沿途的茂盛樹枝不停阻攔他們的去路。
腿上被颳了許多道口子,但因寒風刺骨,他們皆無知無覺。
孫四本有些提防王五,一直在記著來時的路,然而當行至盡頭,所見之景瞬間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再也記不得什麼路了。
層層綠葉盛著滿滿的清輝,如天庭垂落的瓊液。
白玉薄紗流溢出月光,伸臂一揮如瑤台雪因風而起。
一人手執金色面具遮擋面部,起舞弄影之中側目,墨眸中似有星辰散落,旋身抬腿將淡雅霧靄劃出一縷輕煙。
一舉一動皆聖潔不可瀆,謫仙降世不過如此。
少女立於不遠處的樹杈,慵懶倚靠在樹幹上,喝了一口壺中清酒,目光遙遙墜於台上之人。
要論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舉世皆無人能出其右。
方士旁門左道學來的粗鄙祭祀之藝,如何比得上正統世家從小耳濡目染的禮樂之舞?
倏忽間,一道火焰騰空而起,驅散了晚秋的冰霜與月的清冷。
將看呆了的孫四拉回了實地,他仰首看著台上之人,阻塞的大腦無法想起來時要說的話。
王五已經熟門熟路地跪下,高聲喊道:“初陽大神,請幫助我渡過難關!”
台上謫仙微微偏眸,抬起手略微向王五一指,月光鍍著白淨肌膚如道法運轉。
剎那間,不知從何而來的鼓聲響起,沉重而動人心魄。
“咚。”
“咚。”
每一聲都敲打在孫四的心臟上,他環顧四周都未沒有找到聲音來源,便又將目光投向台上。
“咚!”
第三聲鼓敲響的一瞬,眨眼間雪白羽毛在台上炸開,如白鶴高挑而立的謫仙在漫天飛羽中消失。
孫四驚愕不已,左顧右盼找尋不見,正要去問跪趴在地上的王五時,便見王五伏地低垂的頭顱前出現了一個琉璃瓶。
金色的液體在火光中耀眼奪目。
“這怎麼可能?”孫四不敢置信,推拉了一下王五的肩膀,“他是誰?”
王五趴在地上許久,才慢慢起身,將面前的琉璃瓶放入自己的懷中,不屑地瞥了一眼孫四:“大驚小怪。”
孫四被王五的態度氣得面色漲紅,一把拽住了王五的衣領喊道:“你信仰別的神使,不怕我告訴朱雀天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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