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為了趕時間她沒有吃多少東西，中午沒有胃口又沒吃飯，所以才會突發性胃疼。

伍一臉貼在桌上，一隻手臂自然下垂，另一隻手臂捂緊肚子，先是胳膊疼現在又是胃疼，她怎麼想都覺得很委屈，眼眶慢慢紅了。

忽然聽到有腳步聲，伍一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抬頭了，應該是別的同學回來喝水或者拿東西吧。

過了幾分鐘，那腳步聲又響起，離她的座位好像越來越近。

教室里響起一道聲音：「又哭了？」

這聲音乾乾淨淨的，好耳熟。

伍一抬起頭，看見陳今越站在她前面。

他怎麼在教室里。

不是在和江笙月說話嗎。

還有誰哭了啊，她只是眼睛紅了而已。

伍一搖搖頭，說：「沒有。」

「能走麼。」他問她。？？？

「能。」

伍一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還是老實地回答了問題。

陳今越說：「帶你去醫院。」

……

伍一坐進計程車里以後，整個人還是懵的。她其實想和陳今越說，她沒什麼事用不著去醫院，但一對上他的眼睛，她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計程車司機問：「去哪裡？」

陳今越：「醫院。」

司機翻了下有客的立牌，將車開出去。

他坐在副駕，她坐在后座。

司機是個嘴巴閒不住的，在後視鏡里看後面的伍一。

「姑娘，你是七中的學生吧？」

「是。」

「我女兒也是七中的，畢業好些年了，說起來七中這幾年變化真大啊，以前……」

伍一本來就不想說話，但是架不住這個司機太熱情了，她只能配合著點頭。

司機從東說到西，話題跳躍性太大，估計是第一次碰見伍一這麼配合的乘客，他清清嗓子準備說自己的開車史。

伍一簡直要抓狂，她真的不想聽了。

好吵。好煩。

「閉嘴開你的車。」

一道冷淡的聲音打斷司機的話。

又是這個語調，伍一發現，陳今越每次不耐煩的時候聲音都是冰冷的。

司機不說話了，車裡終於安靜下來。

到了醫院，因為沒拿身份證，需要辦理臨時就診卡，陳今越讓伍一在一邊等著，他去辦。

伍一可能是腦子短路了，突然叫住他。

「那個，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麼？」

空氣有些凝滯。

伍一覺得自己的擔憂是有理有據的，萬一他真的不知道呢？

陳今越看著著她，一雙眼眸漆黑深沉。

過了幾秒，伍一移開視線，小聲解釋：「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怕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

五分鐘以後，陳今越把就診卡遞給她，伍一接過，和身份證相同大小，上面有她的名字。

周五的醫院人還是挺多的，很多人擠在大廳里，亂鬨鬨的一片。

伍一拿著就診卡去自助機掛號，選擇科室的時候卻犯了難。

她真的不知道要掛什麼科，胃疼是沒吃飯，胳膊已經不疼了，轉頭去看陳今越。

「要掛什麼啊？」

修長的手指在骨科上一點，幾秒後，機器口吐出來一張掛號單。

伍一想問他，怎麼知道她胳膊疼的事，陳今越已經扯了掛號單走了。

她小跑著追上，跟在他身後。

骨科在三樓，等待就診的人不算太多，伍一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著叫號。

陳今越站在一側，低頭玩手機。

伍一剛準備開口，就被優美的女聲打斷——

「請伍一到二號診室就診。」

伍一站起來，走進二號診室。

醫生面帶微笑，親切地說：「你哪不舒服？」

伍一說：「胳膊。」

醫生輕輕撩起她的袖子，看了一眼。

「外力碰撞，多久？」

伍一想了一下，說：「大概一兩天。」

「這是正常的，一般受到撞擊的第一天並不會出現強烈的反應，有冰敷麼？用了什麼藥？」

「沒有。」伍一認真回答，「雲南白藥。」

不得不說，這個醫生還是挺專業的，簡單的一番詢問後，給伍一開了藥。

就在伍一以為自己可以離開的時候，醫生突然說：「為了安心，你再去做一個X光吧，先交錢後去拍。」

「？？？」

伍一出來的時候，陳今越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