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有些飄忽地說道:「江湖上不乏假死的秘法,有些功法修煉過後也會使身體如同死人一般,但真死和假死還是有區別的,鐵面,你不像是會粗心到看不出的人。」
鐵面低著頭,沒有說話。
鄧鑰黎繼續道:「鐵面,你敢以你的性命擔保,程雪是一具有意識的屍體嗎?」
鐵面也知道自己所說之事太過離奇。
生和死的界限,沒有人比習武之人更加敏銳。
在聽風堂中掌刑無數的鐵面,更能熟練的踩著生死邊緣的線折磨犯人,做到既不讓人死,又能讓對方體會到最大程度的痛苦。
因此從程雪身上的發現即便離奇,鐵面也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鐵面挺直脊背,如發誓一般鄭重道:「屬下可以擔保。」
鄧鑰黎抬了抬手,「你先去側廳。」
鐵面立即起來,鑽進書房的側廳。
很快鄧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堂主!」鄧恆拱手行禮。
鄧鑰黎露出溫和的笑:「恆兒,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沒有其他人時你不用對我行禮。」
鄧恆視線往側廳的方向一瞥,笑著說:「堂主待我好,我卻不能忘了規矩。」
鄧鑰黎招呼著鄧恆坐下,問道:「你來找我有何事?」
「什麼都瞞不過堂主。」鄧恆露出些許正色,「堂主客廳說近來在江湖上聲名鶴立的十不敗。」
鄧鑰黎抿了口茶,語氣隨意的應道:「知道一些。」
十不敗是兩個月前在江湖上忽然出現的青年。
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而來。
因為青年每次何人交手,都說若十招之內他不能殺死對方,就自動認輸。
所以江湖人都叫他『十不敗』。
如此猖狂的話從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口中說出,江湖上的人都等著看他笑話。
可隨著十不敗一次次的挑戰成功,看笑話的人都再也笑不出了。
雖然十不敗言語猖狂,但並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徒,這點從他挑戰的人就能夠看出來。
十不敗先是挑戰一些在江湖上只稍有名氣的小門小派,然後挑戰的是一些有名氣但沒有隸屬任何門派組織的大俠,近來十不敗已經開始挑戰江湖上一些名門大派了。
當然,隨著十不敗名氣越來越大,也有些人出於各種目的前來挑戰他。
不過挑戰十不敗的人並不多。
畢竟和十不敗交手,不能贏,就會被殺死。
很多人並不願意輕易拿生命冒險。
少數的敢挑戰十不敗的人,十不敗全都應下,只是目前為止,全都被十不敗殺死,還沒有人能打破十不敗的連勝神話。
而眼下這種時候,鄧恆找鄧鑰黎主動提起十不敗,鄧恆當即明白了鄧恆的想法。
鄧鑰黎一臉不高興地問:「恆兒,你想去挑戰十不敗?」
鄧恆來之前就知鄧鑰黎會阻攔,他認真的點點頭。
「堂主,這次閉關我的武功並沒有精進,我有預感,如果繼續下去,以後我的武功都只能停滯不前。」
鄧鑰黎砰地將茶杯重重放到桌上,「停滯不前又如何,以你的身手放眼江湖,天下第一也可爭得,而你今年才三十有二,停滯也好,讓你能老實的修修心。」
鄧恆反問道:「既然堂主說我的武功天下第一也可爭得,又怎麼不願意讓我去挑戰十不敗,難道在堂主心裡,那十不敗的武功竟然是天下第一?」
「你!」鄧鑰黎氣得頓了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堂主是關心我。」鄧恆嘆了口氣,「堂主總是說是我救了堂主的命,可於我而言,堂主同樣是給我新生的人,若不是堂主,我如今恐怕還是個連姓名都沒有,終日只知道還在山裡對著樹揮刀練武的傻子。」
鄧鑰黎聽鄧恆提起當年的舊事,面色柔和。
「當年父親和我被追殺,若沒有還是孩子的你將我們藏在你家,怎麼會有如今的聽風堂,而我們父子回報你的,根本比不上當年你救我們鄧家恩情的萬分之一。」
鄧恆見鄧鑰黎越說越重,連忙道:「當年我也不懂什麼,只是前堂主說會教我刀法,我才把你們藏起來,也是堂主和前堂主命不該絕,我只是恰巧出現在那裡。堂主了解我,我此生除了習武一途,別無他想,如今江湖上出了個十不敗,我怎能不與其會一會。」
鄧鑰黎不禁凝望鄧恆黑白混雜的頭髮。
武痴二字用來形容鄧恆,再貼切不過,鄧鑰黎從未見過如此為了習武這般入迷的人。
當鄧恆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孤身住在山林中,整日沉迷的舉著其實只是鐵片的刀對著樹木揮砍,當鄧鑰黎的父親教給鄧恆刀法後,鄧恆更是如痴如醉,除了吃飯睡覺都是在揮刀。
鄧恆的頭髮就是年少時熬白的。
直至幾年前鄧恆武功大成,無需夜以繼日的練武,想要再精進武功必須從生活中的感悟,才變成如今這般有活人氣的模樣。
鄧鑰黎思量著他若是直接勸說鄧恆,鄧恆必然不會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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