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冷聲音平靜:「我不讓她來送我,她一來,定然哭哭啼啼,捨不得我走,所以,還不如別來。」
李慎羨慕了:「殿下和王妃真是夫妻情深。」
屋內的沈青筠,因為齊冷這句話,不由噗嗤一笑,她呢喃道:「又給自己貼金,誰哭哭啼啼,捨不得你走了?」
面龐忽然有些濕,沈青筠一擦,居然是眼淚。
眼淚越擦越多,滴到盒中的金錠上,沈青筠啪的合上黑漆檀木木盒,她咬著牙:「才沒有哭哭啼啼呢,才不會捨不得你走呢。」
她對著緊閉的軒窗外,說道:「你今日走了,我明日,不,今日晚上,我就離開京城,到時候,誰也找不到我。」
她要去過她最嚮往的日子,自由自在的,做一片飛絮,遊歷於山水之間,不再被任何人控制。
這一直是她十七年來最大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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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萬籟俱寂,沈青筠真的改了男子裝扮,帶上黑漆檀木木盒,牽了匹馬,一個人靜悄悄的離開了定王府。
梅兒等人都睡熟了,壓根不知道她們的王妃居然偷偷離了府,沈青筠跨上馬,就往城門外而去。
她有齊冷送她的腰牌,進出城門很是順利,夜幕下,沈青筠騎著馬,她要去河道,然後坐船去平江,她會在平江隱居一段時日。
等風聲過後,就去臨安,去完臨安,再去應天,總之天大地大,任她前行。
她騎著馬,遠遠的看到很多火把,還有士兵安營紮寨,是齊冷帶的神武軍吧,他們停在這裡歇息。
沈青筠手握緊韁繩,反而一揮馬鞭,馬匹又往前疾馳,天馬上就要亮了,她也很快就要到河道了,到時候,第一艘船啟程,什麼齊冷,什麼定王妃,就都和她沒關係了。
馬匹如流星般,風馳電掣,忽然之間,沈青筠勒緊韁繩。
馬匹受驚,一個停頓,差點沒將沈青筠掀下馬來,沈青筠咬了咬牙,勒著韁繩,調轉馬頭,往方才亮著火把的營帳而去。
天亮之後,士兵就要拔營了,沈青筠揮鞭打馬,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些什麼,明明是要去平江的,為何又要調轉方向去營帳。
她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縱馬往營帳方向而去,月色下,只見一人一馬,快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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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守夜的士兵正在巡邏,忽聽到一陣馬匹嘶鳴,眾人警覺心起,紛紛抽出腰刀,制止住縱馬闖入的美貌少年:「什麼人?」
那美貌少年翻身下馬,喘著氣,蹙著眉,看向主將營帳方向:「我是定王妃。」
「定王妃?」士兵面面相覷:「定王妃不是在京城嗎?何況,你不是一個男人嗎?」
那美貌少年聞言,索性摘下幞頭,拔下束髮的木簪,一頭流雲般的如瀑墨發披散而下,哪裡是個男人,分明是個的美嬌娥。
守夜士兵目瞪口呆,李慎聞聲趕來,他先是一愣,然後拱手:「王妃?您怎麼來了?」
沈青筠不答,只是急急往齊冷營帳方向而去。
無人敢攔她,營帳內,齊冷聽到動靜,披衣而起,剛想掀開帳門,只見穿著一襲男裝,青絲如墨般垂於腰間的沈青筠闖了進來。
她眼神亮晶晶的,因為趕了太久的路,她髮絲略顯凌亂,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恰如天邊雲霞一般嬌艷動人,胸口微微起伏著,齊冷一句「你怎麼來了」還沒說出口,沈青筠忽邁前一步,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
第91章 我願意完完全全的,做你……
齊冷壓根就沒反應過來,但沈青筠今夜格外不一樣,她的吻大膽又炙熱,營帳外已經沒了聲音,士兵們都默契的遠離營帳,營帳內安靜的只能聽到火把燃燒的噼啪聲音。
親吻到後來,已經是情迷意亂,齊冷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抱起沈青筠,來到了床榻上,行軍的床榻不比定王府高床軟枕,反而硌的慌,沈青筠從迷醉中微微清醒,蹙起眉頭。
齊冷也終於清醒過來,他看著雙頰緋紅髮絲凌亂的沈青筠,她衣襟已經被他扯開,露出大片瑩潤的肌膚,眼神濕漉漉的,齊冷熱血湧上心頭,但還是咬了咬牙,欲從床榻離開。
他本想快步逃離營帳,去用涼水沖洗,卻被沈青筠撐起身子,一把拉住。
沈青筠幾縷青絲凌亂散在嬌艷面龐,她忍了忍,最終還是小聲斥道:「齊冷,你是不是男人?」
齊冷愣住,可還是道:「你又不願意,我怕我一時衝動,讓你將來恨我……」
沈青筠幾近氣到跺腳,這人非要她說的那麼明白嗎?她好歹是個女子!
但沈青筠又和大齊的尋常女子不一樣,什麼貞潔禮教,她都不在乎,她索性道:「齊冷,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何今夜來這營帳?」
齊冷都忘記這茬事了:「為何?」
「我本想坐船,去平江的,可是,快到河道的時候,我又回來了。」沈青筠道:「因為我發現,我捨不得你。」
她輕聲嘆道:「齊冷,這一次,是你贏了,我願意敞開我的心扉,去相信你,我的身家性命,都託付給你,我願意完完全全的……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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