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筠已經知道接下來的事了,齊冷酒醉,對她失控,自然就不會和她商量了。
沈青筠想到齊冷昨夜的行徑,頓時有些慍怒,她道:「你以後,飲了酒後,不要來尋我,我害怕。」
齊冷沉默了下,他從袖中取出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遞給沈青筠:「這個給你。」
沈青筠狐疑接過,她拔出匕首,只見匕首鋒利,刀刃閃著寒光,看起來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兵,沈青筠問:「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齊冷道:「給你防身,日後如果我再像昨夜那樣,你也不要對我客氣。」
沈青筠訝然:「你不會吧?你給我匕首,傷你自己?」
齊冷默了下,道:「楊絮,我對你有欲,我的理智不能時時刻刻凌駕於欲望之上,所以,你只能自保。」
沈青筠握緊匕首,她垂眸:「你向來酒量很好,就算喝了昨日那麼多酒,也不會失了理智,所以,你昨夜到底是怎麼了?」
齊冷聽罷,並沒有馬上回答,如果按照他前世的性格,他恐怕不會過多解釋,可今生,他性情已
經變得不太一樣了,故而他沉默半晌後,還是道:「昨日你說,大事一了,就離我遠遠的,我聽了,有些難過。」
沈青筠不由抬眸,齊冷繼續道:「或許是你在我病榻之前,說的那句『有一點點喜歡我』,讓我多了些本不該有的期盼,我期盼你會接受我的照顧,會留在定王府,和我一生一世,生兒育女,我們會白頭到老,但你那句話,讓我清醒了,原來你最終還是會離開我。」
沈青筠怔住,齊冷苦笑:「楊絮,我不是什麼完人,我只是一個俗人,俗人,就會患得患失,就會傷心難過。」
所以他才失了理智,想要完全擁有她。
沈青筠咬著唇,忍不住問:「那你最後怎麼……」
最後怎麼又放過了她?還給了她匕首防身。
齊冷道:「你甩我的那一巴掌,讓我清醒了些,我口口聲聲說,這輩子,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不會阻止,那我怎麼可以因為我自己的捨不得,而強迫你呢?」
昨夜冰冷茶水潑上臉的那一瞬間,他站於床榻邊,調理好了自己難過的心態,他既然說要尊重沈青筠,就不能食言。
齊冷低低道:「等我扳倒沈謙,為你尋到解藥,你就如你所願,離開京城吧,那封放妻書,永遠有效。」
沈青筠握著冰涼的匕首,她長長睫毛垂下:「我離開之後,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這樣,你也要我走?」
齊冷只是看著她,眸中雖有眷戀,但仍道:「天大地大,任君前行。」
沈青筠握緊匕首:「好,齊冷,那你不要後悔。」
第88章 本王喚她絮絮
沈謙貪墨軍餉的事,朝野議論紛紛,陶六手中握有熙州參軍魏榕行賄沈謙的證據,因此沈謙無從辯駁,他只能去求正始帝。
沈謙的狡辯是,他並未貪墨軍餉,只是收了魏榕的好處,正始帝道:「紅珊瑚樹、夜明珠、玉如意,這些好處,不也是魏榕從軍餉中貪墨而來麼?既然如此,收受魏榕賄賂,和貪墨軍餉有什麼區別?」
沈謙則是涕淚橫流:「臣自為官以來,對陛下忠心耿耿,然臣身居高位,雖欲清廉,但若分文不收,定會惹人嫉恨,到時又如何能在官場立足?又如何為陛下效力?」
沈謙巧言善辯,自己承認了收受賄賂,但其實,他收受的賄賂,如一尺高的紅珊瑚樹,早就獻給了正始帝,按照他的俸祿,怎會買得起如此寶物,正始帝對他貪污,一直都心知肚明。
然水至清則無魚,大齊文官貪墨成風,正始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老了,沒心氣去整頓吏治了,他只想安安穩穩的坐江山,餵飽了這些官員,他們才能為他效力。
正始帝嘆了口氣:「沈卿,你的忠心,朕豈會不知,但是此次陶六是在年節的時候,在御樓下告的狀,百姓譁然啊!朕不得不給他們一個交代。」
正始帝的意思是,沈謙貪墨軍餉他知道,朝中又不是沈謙一個貪墨,他也不想處理沈謙,可誰讓陶六是在人聲鼎沸的時候告的狀呢,他也沒辦法。
所以無論沈謙怎麼哀求,他還是要給百姓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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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帝的反應,在齊冷預料之中,齊冷對沈青筠道:「太乙宮失火,父皇認為是天譴,況且,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沈謙貪墨的事,父皇不會輕易放過。」
沈青筠道:「熙州逃軍高達四萬,魏榕不但隱瞞不報,還正常向朝廷申領這四萬逃軍的兵餉,此事掌管中書省的沈謙難辭其咎,可是,以此方法貪墨的,難道只是魏榕一人嗎?又難道,只是熙州一地嗎?你父皇對此了如指掌,卻不願詳查,假如陶六是像前世的穆麟一樣,在朝堂告狀,我敢說他的下場就和前世穆麟一般,反被誣流放。」
如果不是齊冷兵行險著,讓人燒了太乙宮,又讓陶六在百姓眾目睽睽下告狀,正始帝根本不願處理沈謙。
齊冷道:「不管怎樣,沈謙此次,是難善了。」
「可大齊不殺文官,他死不了。」
「死不了,也能讓他為我們做一些事。」齊冷微微笑道:「比如,你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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