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冷看著馬蹄飛揚起的黃色塵土,神情茫然。
追,還是不追?
救,還是不救?
片刻沉默後,齊冷忽一夾馬肚,馬匹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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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小徑,野花在兩側競相綻放,紅似火,白勝雪,一輛馬車悠悠駛來。
一隻野兔踏過野花,往前瘋狂飛奔而去。
一陣風過,將馬車的青色帷幔輕輕吹起。
少女的清淡幽香自馬車中飄散,隨風瀰漫,就如同風拂梅林,花影搖曳。
幾個酒醉的少年騎馬經過馬車,順著幽香飄散的方向瞥去。
幾人瞬間怔住。
風停,青色帷幔又飄下,將馬車遮掩的嚴嚴實實。
馬車繼續由車夫驅使著,慢慢往前駛去。
酒醉的少年回過神來,策馬回頭追去,等追上馬車,幾人跳下馬來,醉醺醺道:「小娘子天人之姿,何不出了馬車,與我等認識認識?」
駕車的車夫愣了下,然後怒斥道:「放肆!你們知道車內何人嗎?」
「何人?」
「是沈相之女!你們還不退下?」
「管她是宰相的女兒,還是皇帝的女兒,今日不下馬車,就別想走了!」
這幾個少年酒意上頭,色膽更是包天,一人甚至上前,準備去掀馬車帷幔,車夫跳下馬車,拼命阻止,眼見就要不可收拾時,忽一隻羽箭射了過來,釘到少年腳下。
少年唬得酒醒了大半,待回頭,只見一個年輕男子騎著高頭大馬,相貌冷峻,正手執長弓,冷冷看著幾人。
少年不服氣道:「爾乃何人?為何多管閒事。」
年輕男子握著弓,一字一句道:「定王,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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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幾個酒醉少年色膽包天,但在定王名號和弓箭的威脅下,也只好悻悻離去。
車夫向齊冷道謝:「多謝殿下,救了我們姑娘。」
齊冷並未言語,只是定定看著裝飾華貴的馬車。
片刻後,他微微斂眸,正在此時,忽然一隻柔弱纖白的手撩開青色帷幔。
帷幔後,是一張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清麗脫俗、宛如神女的面容。
是沈青筠。
沈青筠感激一笑,張了張口,正準備向齊冷道謝。
但齊冷忽一勒韁繩,調轉馬頭,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揮鞭打馬,疾馳而去。
第3章 難不成,齊冷也重生了麼?……
夜幕低垂。
陳設雅致的閨閣之中,白色牆面掛著水墨山水畫卷,素雅青釉香爐薰香裊裊,繚繞煙霧中,沈青筠閉目躺在黃梨木榻上,額上滿是細密汗珠。
她似乎著了夢魘,神情很是痛苦,往事一幕幕,從她腦海中閃現。
眉目英武的帝王、福寧殿泛著寒光的匕首、擦得乾乾淨淨的紫檀靈位,她曾經度過的一生,漸漸都浮現出來。
沈青筠猛然睜開眼。
她驀的從黃花梨榻上起身,外面奴婢聽到聲響,慌忙進來。
沈青筠微微喘著氣,芍藥給她擰了帕子,擦拭著臉龐。
芍藥絮絮叨叨:「娘子是被日間的登徒子嚇到了吧,唉,這些人真是可惡,宰相之女也敢調戲……」
沈青筠只是恍惚,片刻後,才問芍藥:「芍藥,如今是什麼年月?」
芍藥不解:「娘子怎麼這麼問?」
沈青筠道:「你告訴我。」
芍藥只好道:「娘子,如今是正始二十六年,三月。」
「正始二十六年,三月。」沈青筠喃喃道。
她真的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她十七歲,還沒有嫁給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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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水的帕子碰到肌膚,沈青筠略微清醒了點,還沒等她接受重活一世的事實,一個奴婢進來,行了禮:「娘子,相公從宮中回來了,命娘子去書房見他。」
即使如今是亥時,沈青筠早已歇下,面對父親的深夜召喚,她也不能抱怨,更不能拒絕。
因為她沒有資格拒絕。
正始十五年,也就是沈青筠六歲那年,齊朝敗於党項,戰後,歲貢二十萬銀,三十萬絹,苛稅加於民間,百姓爭相賣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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