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浮自上次亞城之後就沒再碰過酒,她剛想說我喝白開水就好,手邊就已經被人放了個酒杯。
桌上頓時會心地「哦」聲不斷,周浮明白自己是成為了八卦的中心,側頭看過去,就看Ri插rd朝她微笑:「這裡的酸梅酒我之前喝過,真的很不錯,試試。」
周浮也笑著點點頭,「謝謝,不過我酒精過敏,不好意思啊。」
無懈可擊卻又已經被人用爛了的理由。
Ri插rd只能訕訕地笑著把酒杯拿走。
但這還不是結束,一頓飯很普通地吃完,周浮臨走之前上了個廁所,再回來的時候,包廂里就只剩下Ri插rd一個人了。
「剛才她們又臨時起意想去唱K,把於老師也拽走了。」Ri插rd有些靦腆地摸了摸鼻子:「單已經買了,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今天沒喝酒。」
周浮剛才在飯桌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提議說待會兒去唱K,但是她還惦記著家裡的小狗,就表示不參與了。
這次沒有了拒絕的藉口,況且這家店離她家還挺遠,首都的計程車又非常不好打,她只能跟Ri插rd走了出去。
回去路上還是有點兒堵,Ri插rd卻一點兒看不出著急,一直在跟周浮搭話,說她漂亮又厲害,能夠說服公司的領導層改變原本不合作的決定等等,周浮就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不時稍微客氣兩句。
直到車好不容易駛入她家三公里內的生活範圍,Ri插rd的手機響了,他接起,臉色變得有些僵硬:「現在?嗯,好的,那我儘快。」
周浮適時地看過去:「有事情嗎?」
「嗯……」Ri插rd掛了電話,有些為難地點點頭:「我之前負責的一個項目好像出了點岔子,主管讓我回公司去處理一下。」
「那你就在這裡放我下來吧,」周浮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座購物中心,「正好我要到這裡買點東西。」
Ri插rd顯然有些不情願,但畢竟是自己的工作出了紕漏,再加上周浮要下車的原因也十分合理,便只能在購物中心旁邊停車:「真不好意思,本來說要送你回家的,正好你生日要到了吧,那天你有空嗎?」
周浮覺得Ri插rd人還是挺好的,也不想搞得到時候連同事見面都尷尬,就笑了笑說:「好啊,到時候叫上其他人一起,宰你頓大的。」
成年人之間,把話說到這個程度,就已經都明白了。
Ri插rd點點頭,笑著說了聲「行」,就爽快地開著車走了。
周浮當然不是真的要去購物中心買東西,所以送走Ri插rd之後,便徑直往家的方向走。
八點出頭的時間,又在商圈附近,周圍人來人往,周浮很快感覺到有一個人遠遠地跟了上來。
她並不在意,泰然自若地往前走,直到她已經看見了小區的大門,背後那個影子按捺不住,加快了腳步:
「你幹嘛讓他送你?」
周浮沒回頭,但她知道謝亭恕聽得到她的聲音:「之前在遊樂園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跟著我嗎,剛才你的車跟了Ri插rd一路,堂堂一個集團董事長,傳出去不好聽吧。」
從剛才在火鍋店門口,Ri插rd去取車的時候,周浮就已經發現謝亭恕那輛暗紅色的拉法就藏在不遠處的停車位上。
謝亭恕還是那個張牙舞爪的謝亭恕,就連跟蹤都做得光明正大,肆無忌憚。
「集團董事長就不可以和員工走同一條路了麼?」身後傳來謝亭恕滿不在乎的聲音:「碰巧而已,就像是你在我住院的時候悄悄打電話給老李一樣,是吧,周浮。」
是的,謝亭恕在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冷氣鬧劇里,最後還是去了醫院,住了一周。
因為他住院的事情並未公開過,所以就連陸安妮和Coco她們也都蒙在鼓裡,只有在此期間時常和老李保持電話聯繫的周浮清楚。
「他剛剛睡著,醫生說目前恢復情況很不錯,大概明後天的樣子就可以出院了。」老李當時也在電話里問過她:「如果周小姐有空的話,不妨明天來看看他怎麼樣?」
但周浮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只是輕聲拒絕:「不了,我怕他到時候又拿自己的身體當籌碼,還是等他徹底好了再說吧。」
那天晚上她得知謝亭恕在自虐式的讓自己生病,生氣當然是真的。
感覺被愚弄,被戲耍,被他把玩在股掌之間。
可是真要說氣到那個程度,好像也不至於。
她一直都是一個蠻想得開的人,也可以理解善意的謊言。
後來周浮獨處的時候思考了一下,覺得她那個瞬間更生氣的,可能是謝亭恕錯誤的表達方式。
希望你能留下。
希望我們能一起生活。
希望能每天都一起吃晚飯。
明明只是這么小的一件事,明明根本不值得要用這麼沉重的代價去交換。
然後在這種情緒里,周浮想起那天謝亭恕跟她道歉時那副偃旗息鼓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他那樣無助的表情,周浮原本想說的話硬生生地憋在了喉嚨口。
你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怎麼辦。
你如果死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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